直令任燚忍俊不禁,说起傲慢,起码宋居寒不吝表面的礼貌客套,宫应弦可是连装都懒得装。
你笑什么?宫应弦又道,他旁边那个人是谁。
任燚顿时紧张起来,避重就轻地说:同事吧。
宫应弦深深蹙起眉,良久,才道:他们是同性恋吗?
任燚极力想要揭过这茬,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也是,都那么明显了,瞎子才看不出来。他咽了咽口水,想着左右是糊弄不过去了,干脆趁机测试一下宫应弦的态度吧。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说:是啊,他们挺配的吧。
宫应弦沉默了。
任燚偷瞄了他一眼:娱乐圈这种还挺普遍的哈。美国那边也很多吧?其实中国也挺多的现在,毕竟社会开放了嘛。
我觉得恶心。宫应弦突然冷冷地说道。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从来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讨厌那两个人,讨厌任燚看着宋居寒的脸发呆,讨厌俩人在他和任燚面前表现出他们都没有的亲密。
任燚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消失了。
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被那种变态骚扰过。宫应弦刻意想起了一些令他真正感到恶心的回忆,至今都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不止一个,不止一次,甚至还有一个跟踪我,谋划绑架我。
任燚只觉得心脏传来阵阵抽痛,顿时脸上都没了血色,他艰涩地说:好像听邱队长说过。
恶心,变态。
任燚耳边反复回荡着这两个词,就好像谁在指着他的鼻子羞辱他,令他的脸滚烫。
他一直逃避去想宫应弦对这种性向的看法,因为他害怕。无论这个社会再怎么开放,永远都会有人偏执于一隅,何况,宫应弦的遭遇让他的厌恶也变得情有可原。
可他还是难受极了,难受极了。
他觉得宫应弦此时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扇在他脸上的响亮的耳光,把他狠狠地扇醒了。
他沉溺在与宫应弦的暧昧中无法自拔,将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赋予别样的意义。
到头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太可怕了,他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越来越大胆地幻想着他和宫应弦的未来。
可是,能全都怪他吗?宫应弦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在他看来,真的已经大大超过了友情的定义。
究竟是因为宫应弦从来没交过朋友,所以模糊了定义,还是他因为性向问题,模糊了定义?
任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