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声:既然今天是来你家做客,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吧。
来来来。任燚满脸期待地看着宫应弦。
宫应弦优雅地端起碗,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轻轻喝气,想让它快点凉下来。
任燚不禁想起淼淼,有时候煮的肉刚出锅比较烫,淼淼就蹲在碗旁边乖乖地等着,宫应弦此时就像极了在等肉放凉的淼淼,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笑。
宫应弦瞪着他。
任燚摊了摊手。
宫应弦舀起一勺汤,深吸一口气,送到了唇边,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
怎么样?任燚兴奋地问道。
宫应弦怔了片刻:还、还好。他已经记不起来,上一次吃这样热的东西是什么时候了。家里出事以后,他被送去了美国,在对高温的厌恶和西式饮食文化的双重作用下,他不再吃任何热烫的东西,甚至已经忘了,一口香浓的热汤的味道,原来这么好。
任燚感到心脏在乱蹦,令他开心的不仅是宫应弦吃了热食,而是宫应弦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这至少说明,他在这个人心里是一个有分量的人吧?他喜道:好喝就多喝点,这个是温州鱼丸,我们中队的战士家里寄来的,自己做的。
宫应弦对上任燚发亮的眼睛,羞恼道:你别一直催着我吃,你自己不吃啊。
任燚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嘿,我真是挺厉害的。
宫应弦看着任燚得意又窃喜的模样,唇角也不禁含笑,暂时竟忘了一直盘踞在心头的关于过去的阴影。
任燚连哄带骗地让宫应弦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看着宫应弦吃着自己做的东西,他难以形容这一刻的满足。
任燚用手指敲了敲酒瓶:咱们喝点酒?
宫应弦有些犹豫:酒精会让人失控,我不喜欢失控。
你今天太累了,经历的太多了,喝点酒,会让你忘了一切,安心睡个好觉。
宫应弦轻哼一声:也会让人早上起不来,迟到。
任燚失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宫应弦扬了扬下巴:来一杯吧,你这是什么酒?
不知道,朋友送的。任燚给俩人倒了酒,我平时喝啤酒的,不怎么喝红酒,但是让你喝啤酒的话他摇头笑道,感觉怎么都不对劲儿。他根本无法想象宫应弦跟他们一起蹲在路边摊喝啤酒、吃烤串的样子。
宫应弦拿起酒杯轻晃,凑到鼻尖闻了一下:你要喝酒也不提前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