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能不能把他绳之以法。宫应弦的眼神变得阴寒不已,只要找到他,哪怕过了追诉期,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任燚沉默了。
我想象过无数次。宫应弦十指相扣,抵住了额头,口中发出令人胆寒地言语,在他身上淋满汽油,点火,我站在一旁,听着他惨叫,看着他被活活烧死,就像他对我家人做的那样。
你现在是一个警察了,我相信即便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不是一个单纯的纵火犯,对吧?任燚低声道,你家的遭遇,跟宝升化工厂爆炸案有关吧。
宫应弦的肩膀抖了抖,良久,他才哑声道:你猜的没错。我父亲只是替罪羊,我不仅要找到纵火的人,也要找到指使他的人,我要报仇,我也要还我父亲清白。
任燚眉头紧蹙,难以想象当年的事故到底埋藏了多少残忍的阴谋,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调查一桩看似毫无关联的纵火案时,会意外地找到断了许久的线索。
一切的一切,都是注定。
任燚有些担心宫应弦此时的状态:我送你回家吧,你今天太累了,什么都不要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宫应弦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们约好了。
什么?
宫应弦抬起手臂,给任燚看他的腕表。
任燚扫了一眼:呃,挺好看的,看着挺贵的。
还没过12点,今天我应该去你家做客。宫应弦此时一点都不想回家,他想任燚陪着他。
任燚心脏狂跳了一下,脱口道:好啊。他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这句好啊未免显得太急切,可他真的没忍住。
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忍不住的。
所以他一次次找寻各种各样的借口去见宫应弦,哪怕一再地想要遏制自己的感情,也是徒劳。
是他怂了,他知道宫应弦对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从他承认的那一刻起,他就输了,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如果可以,谁也不想把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只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
俩人离开了分局,驱车前往任燚家。
一进门,宫应弦就认真地环视四周。
任燚笑道:是不是很久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了?
从来没住过。宫应弦诚实地说。
那今天就当大少爷体验生活了。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宫应弦看着这普普通通的屋子,却倍感熟悉与安定,跟千千万万个别的房子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