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脚步一顿。
对上沙发上男人目光如冰,冻得她心脏一阵阵发寒。
再远处,沈父沈母睨一眼她,再睨一眼傅文菲,脸上不虞改换庆幸。跟着傅母紧绷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松缓,与傅父对视间,心照不宣。
郁梨蓦地想起车里傅文菲的电话,瞬间醍醐灌顶。
傅瑾时是在帮傅文菲洗清名声,先是故意让她看到电话备注,心中惊异,再而车里提出春樱,一起一落,心绪不平。
回来后再强留她,进一步激恼她,现场上演一出她叛逆乖张的戏码,用事实证明傅文菲行为过激,全是事出有因。
郁梨骨头缝都渗出寒气。
难怪南方商界都传傅瑾时深谋远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女人之间玩手段,她没输过。
可他仅一个电话,这么短的功夫,已经想好解决对策。一步步,一句句,暗藏陷阱,引着她自动跌进坑底。
手段高超,心思深狠,对她性情的把握,也精妙绝伦,再来一次她还是逃不过
想明白这点,郁梨也不抵抗了。
明摆着是踩她衬托傅文菲的局,傅瑾时哪里会放她临阵逃脱。
郁梨退下楼梯,视线梭巡一圈。
两排沙发只剩傅瑾时身边一个空位。
她不想坐,却必须坐,犹豫几秒,紧靠着扶手坐下。
客厅内沉默一瞬,重新热络起来。
她和傅瑾时之间本来隔着不大的距离,随着客厅气氛越发火热。
他竟凑近她,语气愠怒,“车里答应我什么?你不敢留下,是怕直面沈黎川和菲菲亲密?”
郁梨偏头,望见他眼中铺落了水晶吊灯几点灿光,黑亮沉郁,冷静到整个人都锋利。
想法却是摸不着边际。
她答应不沾沈黎川,不应该是见人就躲,拉开十万八千米的距离?坐下观看沈黎川亲密傅文菲,岂不是更彰显她在意难忘。
“恶心。”郁梨撇开头,懒得猜他心思,更不想看他,“我看不喜欢、厌恶的人,只会觉得恶心。”
身旁的男人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喘息声是急促了。
引得对面沈母关心,“瑾时不舒服?”
傅文菲刚才为保形象,一直不敢插言,这会儿实在忍不住,“哥哥是还在生郁梨的气,她一直看不上我,什么都想跟我争一争。”
郁梨撩眼皮。
傅文菲怕她再揭老底,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