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张妈得知沈律要留下，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一直等到李颂恩离开，张妈才小心翼翼地上前。

“沈先生，您、您真的不走了？”

沈律回头看向张妈，下巴微压，“嗯。”

简单的一个回应，令张妈热血沸腾。

她转悲为喜，一个劲儿地道“好，好……”。

而后她又问：“沈先生，您饿了吧？我去给您准备早饭！看您在喝药，您有什么忌口的，只管跟我说！”

沈律拒绝了张妈的好意。

他留下，仅仅是为了让顾迦洛安心治疗。

其他额外的好意，他承受不起。

而且他的饮食，自然有他的人来安排。

……

重症病房里。

顾迦洛体力不支，又陷入了昏睡中。

车祸造成的重伤主要集中在上躯干，另外就是脑部遭到了猛烈撞击，伴有较为严重的脑震荡。

按照医生的提醒，患者的人格和记忆功能可能产生微妙的变化，逆行性和顺行性遗忘都很明显，并且患者会出现情绪混乱现象。

所以接下来这几天，家属最好能够24小时陪护。

宛嫆绕着弯，以退为进地留下沈律，就是为了让顾迦洛能够安然度过这段时间的治疗。

不管她的记忆功能是否会受影响，沈律在这儿，总能够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在还未完全度过危险期前，顾迦洛都需待在ICU里进行重症监护。

初步估计，大概有三四天。

……

顾迦洛第二次醒来后，记忆并没有明显的混乱。

看到沈律，她还记得他们已经签过离婚协议，记得他要离开南城，也记得自己出了车祸。

她尚且没有力气说太多话，整个人都处于较为恍惚的状态，也无法保持长时间的清醒状态。

现阶段，她还不能像寻常时候一样进食，主要靠营养液支撑着身体机能。

第一天里，她和沈律只有眼神交流。

沈律倒是时常跟她讲话，却都是些没有私人感情的场面话。

比如，希望她早点好起来。

又比如，告诉她，其他人都很担心她。

他没有跟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儿。

但顾迦洛感觉得到，他还是会离开。

手术后的第二天，顾迦洛能够说一些短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