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救生圈。
“噢”她艰难地,“我这没”
她话还没完。他像一座被掏空的山,苍白脸色上又白一层,轰然间重重倒下,就这样死尸般倒在门前。
冬旭瞬间放开了门把,她先是呆了,然后额头一下抵在门上闭住眼,像是也在求救。
突然病成这样,她知道他并不是那幺脆弱的人。一种欠疚深深涌上来,她喉咙微苦。
冬旭终于打开门。
她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扶到沙发躺下,见安置好,便烧水,又奔去卧室翻出药箱,汗水大把地冒。
那时程锦微醒,她端着温水,掌心放药凑到他嘴边。
程锦有点痛苦地闭眼,吃下药后,过了较久精神才恢复些,虚弱地像被雨湿透后的一张薄薄白纸。
她坐在另一侧沙发,偶尔看看他,偶尔看看窗外。
午夜的夜色继续往四周扩,程锦看向她,压抑着咳,但还是忍不住咳出一声。
见她看来,他目光发柔,对她弱笑了下。
“我想起小时候,你总给我备药。”
小学在她家,他经常莫名发烧,所以她卧室永远有一个只属于他的药箱,后来也养成了她爱囤药的癖好。
他也总习惯找她拿药。
几千个日子,感情似乎是从这些共同经历的往事里一点一滴累积。
你永远影响了我,所以我身上永远有你的影子。
初中她在雨里骑自行车还亲自给他送过药,他离开那四年,总能浮现她满头汗水和雨水的傻样,和那双真诚、热心又呆呆的眼睛。
往事写成上百万字的书也讲不完。
第一次遗精是她,第一次碰女性肉体是她。宝贵的第一次的意义无法再有第二个人可以替代。
但是——
程锦凝视她,诡谲阴森的气流藏在他的眼中。
他仍保持着柔面孔,慢慢地:“那天早上项目催急,只能处理完给你发消息。没想到…”
冬旭看着地面:“你说过,偶然的事,其实也是必然。”
程锦不说话了。
这种沉默,让她习惯性问出:“你生气了吗?”
有些话,一辈子只能是某个特定的人回。
他每次总说我生气的是我。
可这次,他只是淡淡看她,平静地:“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样的平静让冬旭忽地难受。
她想他整整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