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之后,再暗暗地吸了一口长气,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那偏向西南的天幕:哦,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原本着了墨似的阴沉沉的天空,居然也透出几缕阳光来了!嗯,确实是阳光:多看那透亮处几眼之后,自己的双眼,就像被炭火灼了一下,依然是会隐隐作痛的。
目力所及的那透亮处,就像半张弓,斜斜地挂在那儿,离那偏西的山头,已然不远了。
太阳偏西,时近黄昏。
又一个白昼,就这样即将成为过去。
其实,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一个白天,有没有阳光,又有多少区别呢?这些日子里,我愁容满面、肝肠寸断,对那一句“暗无天日”,总算是有某些切身的感受和体会了。社稷沦丧、江山易主,在这些日子里,我就像那盲人骑着瞎马,行走在那无边无际的暗夜里,这样一来,对于这大白天里的阳光,倒是不太习惯,不太适应了?
隐隐的阳光,觉得有点刺眼的隐隐的阳光。真能够选择的话,我倒是想看到那宁静的月光。那自天而下的清辉,至少也能够让自己的心田,不那么焦灼吧?宁静与安详,就像那流淌在心间的清泉。只是,真要见到那月光之时,我只怕又要感慨那夜凉如水了……
感慨叹息好一阵子之后,赵馨予收回那远眺中的目光。
好一会儿之后,浑身酸软的赵馨予,精疲力竭,颓然坐倒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阴云如怒潮,不断地翻涌着,很快就遮住了那夕阳的小半张脸。然而,那一钩残阳,似乎并不甘心就此低头。于是,它迸出全身的力气,奋力撕扯着那厚棉絮般的云层,总想着要拉扯出一道口子来。而那云层呢,也不想着善罢甘休,于是,极力压住那夕阳的脑袋,拼命地往下按,往下挤,往下压……
此时此刻,赵馨予心头那潮水般的思绪,已然是翻江倒海一般,其激烈的程度,只怕未必就在这有形的对决、对峙之下:烛影曈曈,那摇曳着的光影,映照在那即将见底的酒杯里。“凤儿,”那男子嘶哑着嗓子,大着舌头,吐词却依然甚是清楚,“来,再来一壶……”
这“凤儿”就是他的贴身侍女,平时就是专门为他端茶倒酒的。对此,我是知道的。
当然,我更知道,由于我已经做了一番手脚,今夜里,那凤儿,是不可能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了。当时,她在明处我在暗处,再加上她身手平平,功夫有限,趁着夜色,只拆了数招,我就制住了她。在用布条堵住她的嘴巴之际,我就这样说道:“凤儿,你,你不用怕!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