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这个一等侯还在朱炫之上。
东阳侯朱炫,平生爱的是美人,好的是面子,谁伤他的颜面,他取谁项上人头。可惜这非早年间朱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了。
“哼!统领大人做事好干净利索,这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本侯母亲八十大寿,谁会想不开弄一死人封在金人内?岂不晦气!”
他拂袖背对桃鸢,气哼哼地坐在石凳。
“仵作查验过,云喜尸身被封金人将近两年,也就是说,云三郎埋葬妹妹后,尸身被盗,被人有意转移,侯爷,你说为何有人要和侯府过不去?”
“你也无需和本侯拐弯抹角,不是我朱家做的,你想破案,去找其他人罢!”桃鸢定下心来看他,笑意不达眼底:“负责铸造金人一事的,可是府上世子?”
“确是明儿。”
“令公子可与人结怨?”
朱炫喃喃道:“结怨?明儿性子向来好,若无人招惹他,他是不屑于招惹旁人的。”
“侯爷认识狗二吗?”
“那是谁?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本侯哪里得知?”
桃鸢这次是真的笑了:“给侯爷倒杯茶,莫要渴着了。”
茶是外面几文钱一碗的粗茶,东阳侯喝了一口,紧接着吐出来:“难以下咽!”
崔莹嘴角一抽,心道:大人对你算是客气的了,你那儿子,估计这会肠胃还抽缩呢。
他不领情,桃鸢更不需要他领情,皮笑肉不笑:“镇偱司的茶就是百姓惯喝的茶,侯爷喝不过是常理,本官先去看其他人,您请自便。”
身后是东阳侯不满的大喊声,崔莹低声道:“这东阳侯,不知哪来的气焰,朱家都要没落了,全靠余老夫人一人撑着,还不肯屈就呢。”
“人要脸,树要皮。”
崔莹一笑:“那这东阳侯府真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在树身裹一层厚棉被,以为腿有多粗呢。”
余老夫人还有多长寿数?老夫人一倒,放眼京都,谁还稀罕给东阳侯一家薄面?
就冲东阳侯这张嘴,他家也该尝尝西北风的滋味了。
又一道门打开。
侯府大管家六神无主地候在角落,低着头在原地走来走去,听到脚步声,他急忙仰起头,看见走进来的桃鸢等人,下意识缩了缩瞳孔。
早听闻镇偱司对百姓客气,对权贵没甚好脸色,大管家软着腿迎上去,俯身叩拜:“草民见过大人,见过副使。”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