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也总有要搏一搏的时候,那么多年来,除了父王,我只敢尽信你。”
他沉默不语。
我又道:“而且此事我来求你,也是将脉门交在你手上,若是我日后以此为难李隆基,你可以断我后路来帮他。”
他仍旧不说话,我渐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能静候着。
不知是不是寺庙的缘故,那些飞鸟竟不怕人,就在我二人不远处落下,三两只凑在一起啄食。我侧头看着,忽然有些羡慕这些飞禽走兽的自在。
他终究是叹了口气:“我只怕他日后知道,才真会对你起疑心。”
他所说的,也是我所想到的,我虽未有害他的心思,却仍是存了防他的念头。
“救人容易,若是想要掌控商路,你即便有心也难尽力,”他静看着我,道,“我会帮你救人,也会助你与恒安王重整邹家商路。倘父王有幸登上皇位,在那之前,隆基若察觉此事,你只管推脱干净,在那之后,隆基若有为难你家人时,即便我无力相助,你也会有所倚仗。”
他就如此说着,到最后,真正入耳的却是那句‘即便我无力相助’。
我一时发不出声,只觉心酸上涌,这么多年走过来,皇权咫尺的是非他早已清楚,虽不及我坦然说出人心难测,竟也是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