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逗乐的活宝,展露天真稚趣的。免得一座山头,过于死气沉沉的,比如我当年帮先生在黄庭国收服的那两条水蛇火蟒。”
“总之,与人讲道理时,有人可以站出来,帮助先生以理服人。”
“与人切磋大道高低之时,有人可以挺身而出,帮助先生以德服人。”
“若是有人我们喜欢讲理之时出拳头拼修为、我们被迫出手、拳头更大时又装可怜,那就得有人帮着先生先打得他们服气,到最后先生责骂几句,最多对鼻青脸肿的对手补偿一二,给颗枣子吃,旁人就挑不出我们山头的家风、门风、文风问题。”
崔东山站定,笑道:“随口说说,若是先生肯拣选一二,学生就心满意足。”
陈平安正襟危坐,说道:“受教了。”
崔东山看着陈平安那双明亮眼眸,作揖致礼之时,笑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裴钱在一旁听得脑壳疼。
崔东山的话语一下子拐出十万八千里,笑道:“青鸾国京城有两样东西,先生有机会的话,必须尝上一尝,一样是佛跳墙,一样是街边那些深巷老铺的卤煮,一贵一贱,皆是人间美食。”
陈平安笑道:“好的。”
崔东山小心翼翼道:“先生,我想与裴钱说些同门之谊的悄悄话,可以不可以?可能聊完之后,就会带着魏羡离开,先生无需相送,之后就只有石柔和朱敛担任扈从了。”
陈平安点点头,转头看了眼裴钱,她猛然站起身,“谁怕谁!”
崔东山笑着走出屋子,裴钱紧随其后,跨过门槛的时候转头对陈平安笑了笑,扬了扬拳头给自己壮胆打气。
只是一走在廊道里边,看不见陈平安了,裴钱就立即拿出那张宝塔镇妖符贴在额头,这才跟在那个家伙身后。
到了崔东山屋子,立即很狗腿地帮崔东山关上门,满脸谄媚笑意地坐在桌旁,伸手去抓一颗香梨,“你是我师兄唉,我帮你擦擦,可以解渴的。”
崔东山白眼道:“你可拉倒吧,还师兄,我喊你大师姐好不好?”
裴钱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师出同门,我们还是要讲一讲先来后到的。”
崔东山嗤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裴钱使劲点头,小鸡啄米道:“对对对,我如今年纪太小,出息是不大的。”
崔东山站起身,拿出那幅光阴流水走马图,却没有立即摊开,问道:“你觉得你师父小时候是怎么个光景?”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