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觉得时空轮回如此,原来命运别有打算。
她说,
“我姓许,是个考古工作者。”
墨柒以为他听错了。
许。
“姓,许?许……”
墨柒不自然的想到了许恺。
她以为墨柒是不相信。
只听她又像是作玩笑话般,随意笑着,“是许。言字旁的许。不瞒你说,我们许家往上数三代人都是做这个的。我父亲做版本学,研究清代古籍,主要是民国留下来那些。我祖父不清楚。我嘛,以前我就在咸阳,做的就是秦代发掘。说不定,以后我也会留在这儿。”
秦代咸阳。
这儿。
墨柒听出一份戏谑的悲意。“骊山皇陵。”“难道…皇陵已完全发掘了?”
许栀做了个嘘的动作,“是不是父王在建的部分也说不准,不过我的那个时候技术还不行,只能看到一部分,我们把看到的部分叫兵马俑坑。”
墨柒有些颤抖。
曾经许恺研究秦始皇的皇陵与河图洛书之间的联系方有眉目,他带着他们一行人赶到了西北,不料中途被间谍盯上……
许栀见墨柒捧着书帛发呆,望着这个不旧也不新的人,她也想起了过去。
“以前我常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既想研究它们。我又在想文物长眠于地下,或是对它们最好的保护。”
曾几何时,也有人说过一番同样的话。
就在出事前不久,许恺寄给了他一封信,和几组照片。
照片上是比人高的佛头,它们被炸得四分五裂。
看着那些穿军装皮拿着刺刀的人。
墨柒那时候就知道,它们可能会被运输出海外,大概会在别的国家的博物馆出现。
军队相攻,外寇入侵。天下滚烫,又岂有橱窗的安静。
文物在他们眼中是活物,但在敌人眼中是死物,是值钱的器物,是胜利的耀武扬威。
许恺和汤垣,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散尽家财,他们在时代面前只是小小的尘埃,他们阻止不了军队的掠夺。
——知培兄,至宝寻得,我心之喜,我心之痛。若地下之文物不曾见过天日,是否能消此劫?我常思于此,无能为力,只得仰面而泣。附大石佛像四张,恺见之哀之,落笔成憾。欲将宝物送于国民研究考古院,企望政府以全。我之决断,生于苍悲。兄谨慎恪思,盼兄速电。
砰地一声,是枪响,也是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