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枪顺理成章落入对方手里。
“梁检,好功夫,单枪匹马和我们打平手,怪不得省里重用你。”对方是标准的京腔,口罩一呼一吸间,瘪下去,贴合唇鼻,轮廓依稀是国字脸,大鼻头。
“你是退役的省举重运动员,梁迟徽的打手。”
“我不明白梁检在说什么。”对方指尖旋转了一下枪,“你的仇人多,你逮捕的罪犯陆陆续续刑满释放了,梁检千万保重,平安最珍贵,什么立功,什么声誉,活在危机四伏恩怨报复之中,一辈子不舒坦。”
梁纪深的背心一滩脏污,他掸了掸,卡车泊在对方身后,一阵风驰电掣,消失在土坝尽头。
电三轮的轮胎爆了,卡车轧的,现场的风沙大,抹平了足印,唯一的指纹物证在枪柄上,被矮个子抢了。
这群打手突如其来,完全是意料之外。
他既要扣下佟大和倪红,又要搏斗,根本应付不完。
便衣驾驶着市局的会议公务车,一辆红旗H9迎上梁纪深,急促鸣笛,“梁检!”
梁纪深弃了电三轮,坐进后座,“有衣服吗?”
“有,在手提包里。”
他拉开锁链,一件蓝色T恤,白色运动裤,纯棉的,叠得皱巴巴,他抻平一些,脱短裤,脱背心,“你的?”
“夏天爱出汗,局里凡是负责埋伏嫌犯的,至少预备两件便服。”便衣开得飞快,“追那辆卡车吗?”
“你配枪了吗?”
“没配。”
“不追。”梁纪深活泛着右手,“去新世纪酒楼。”
便衣犹豫,“佟大是不是跟丢了?”
“嗯。”
“那赵局。。。”
“暂时丢了,实际上丢不了。”梁纪深打断他,“我载着佟大的途中,在身上塞了定位追踪器,倪红雇佣的保镖不专业,搜身只搜武器,没搜出来。”
“您高明。”便衣赞叹,“两手准备啊。”
“倪红肯定有车,安排了后路,我骑小三轮和汽车拼,骑得冒火星子也拼不赢。”梁纪深靠着椅背,打电话通知赵凯,密切监控佟大的追踪器,一旦静止在某一处,立刻出动。
便衣乐了,“赵局说您表面正人君子,其实一肚子的蔫损招,梁秘是表里如一的一根筋。”
“少听他放屁。”梁纪深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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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意在饭局上萎靡不振,托腮望着2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