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延章在楼下的花园晒太阳,纪席兰晚上要出席拍卖晚宴,让何桑一起去。
何桑不愿去,陪纪席兰在大庭广众抛头露面,坐实了三房媳妇的身份,后续再划清界限,对她,对三房,负面影响都大。
虽然不少人叫她“三公子夫人”,无非是敬畏梁纪深的地位,捧一捧他喜欢的,讨他高兴,何乐不为呢。梁延章和纪席兰没承认她,她也没生下梁家血脉的孩子,永远名不正言不顺,挤不进阔太的核心。
四大家族的媳妇儿,要么娘家牛,要么儿女旺,否则和保姆没区别。
黎珍和曾明威结婚后,深谙豪门贵妇的规则,她经常感慨,平民女飞上枝头,圈子和婆家的态度取决于男人的态度,丈夫足够爱,足够尊重,女人自然体面。
可大多数男人半年就腻了,后悔娶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妻子,天天甩臭脸。而梁纪深的宠爱专情,属实是权富子弟之中的一股清流,基于此,外界瞧不上何桑,表面也敬了她三分。
纪席兰这次带她出席场合,得到婆婆认可,她的名分便板上钉钉。
外界是真正地敬她了。
再闹分手,和离婚无异了。
何桑收拾着病床,“我不去了,留下照顾伯父。您防备姚姨,她下午来医院,我在场,您也安心。”
“大局已定,没什么好防备的了。”纪席兰不抱希望,“老二继位,二房大获全胜,我们母子打入冷宫,股份没了,权力没了,干脆好好捞钱,捞一笔是一笔。”
何桑叠完被子,拆枕套,换了一个新的,“伯父不是分配完了吗?”
“那是一小部分。”纪席兰发现这姑娘是天真,堂堂冀省的顶级财阀,区区十亿的财产,岂不是笑话?
“剩下的一大部分,等延章死了,由他的律师分配,包括金融投资和信托基金。三房的目标是信托,你怀了长孙,我才有底气要。”
何桑没吭声。
“延章该给我的补偿也给了,我现在从他口袋里捞钱需要契机。”纪席兰打开手包,对着化妆镜涂口红,“还没对外宣布离婚,名义上我依然是梁夫人,我代替他去,合情合理。我花多少钱拍卖,他会付款的,梁氏集团是私企龙头,拍卖善款是捐助社会的,必须带头参与,延章不在乎东西,我一个亿拍下,五千万转手卖出,我不是净赚五千万吗?”
何桑没懂,“卖给谁?”
纪席兰是真心教她门道的,“卖给巴结我的太太啊,她们不砸钱,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