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病?
而且,什么叫又发作了?
林束和干净利落地将沈顾容双眼上的冰绡取了下来,沈顾容微微一歪头,似乎很奇怪,但他手中握着先生的木偶,仿佛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林束和捏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双眼,沈顾容十分乖顺,一点都不扑腾。
牧谪忙问道:“什么是灵障?”
林束和想了想,道:“当年你师尊……应该是瞧见了不好的东西,受到了刺激,身体自我逃避,产生了灵障,自此之后,眼睛就瞧不见了。”
牧谪一愣,这才意识到了林束和当年说的“他眼睛又未曾受过伤”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瞧见过……不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能让他受这么大刺激,心甘情愿将眼睛封闭,再也看不见任何光亮?
牧谪讷讷道:“他……看见过什么东西?”
林束和已经检查好,正在把冰绡往沈顾容双眼上绑,闻言愣了一下,才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也不知道。”
牧谪木然地心想:说谎。
牧谪从之前便觉得,整个离人峰上下对他师尊前所未有的好,哪怕是厌恶沈奉雪如朝九霄,每次遇到危险也定会去拼尽性命去护他。
起先牧谪还以为是离人峰师门和睦,师兄师姐全都对最小的师弟关爱有加。
但不对。
离人峰之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各的古怪秉性,他们出身不同、喜好不同,及冠后各奔东西,就连身处的地方都不同,没有道理会不约而同地对沈奉雪这般好。
能让这么多人保持统一,要么就是沈奉雪真的值得这般好,要么就是……他们所有人都有对沈奉雪好的理由。
沈奉雪秉性并非招所有人喜爱,那便是有其他缘由的。
而那个理由,并非喜爱,并非身世,并非地位权势,那只有可能是愧疚。
愧疚这种东西,仿佛就像一把悬在心尖上的钝刀,又如跗骨之蛆,根本挥之不去,只能竭尽全力来补偿,来填补愧疚造成的空洞。
而善意,是最能填补空洞却也能随意施舍的东西。
林束和为他草草检查好,道:“他现在无意识地逃避所有人,根本看不到有人在他身边,你……”
他还没说完,牧谪愣了一下就接口道:“不对。”
林束和:“什么不对?”
牧谪道:“方才他看到我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