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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凝没看到他眼睛，所以没捕捉到藏在眸底的深浓的厌恶。

被这么挑衅贺今尧还能如此淡定，这让她有些意外。毕竟隐忍这两个字并不存在贺今尧的字典里。

“你不生气吗？”

贺今尧悠然道：“我脾气好着呢。”

信号灯转绿，原本是要去吃饭的，贺今尧却转向了目的地的反方向。

“这是去郊区的路。”亦凝扭头道。

贺今尧语气散漫里透出冷幽：“郊区空气好，遛遛狗。”

他说话间，车速正在不断提高，仪表盘的指针迅速飙升，直逼极限。

速度太快，亦凝能地抓紧了安全带。

后面，郑祖叶的兰博基尼阴魂不散地跟上来。

通往郊区的马路宽阔平坦，车少，918的性能发挥到极限，把郑祖叶像条狗一样吊在屁股后面，虽然甩不掉，但他始终追不上来。

就这样溜着他跑了二十分钟，过了不知几个路口，路越来越偏僻，不时有满载的大货车经过。

贺今尧忽然降下车速，郑祖叶趁机从左侧并上来，变本加厉地将车头斜着往918上一碰，报复刚才被溜的憋屈。

颠簸使得亦凝身体一晃，贺今尧踩下刹车。

兰博基尼马上一个急刹，也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贺今尧偏头对她说了句：“宋亦凝，别害怕。”

亦凝正想回答她没有害怕，贺今尧毫无预兆地挂挡，一脚油门轰到底，正面冲向兰博基尼。

郑祖叶来不及反应，918的车头已经顶上他倾斜的车身，凶悍的马力直接将它顶入了对面车道。

迎面一辆货车鸣着尖锐的笛声驶来，郑祖叶一身冷汗，手忙脚乱踩着油门把方向盘一打，直接撞上路边护栏。

安全气囊在撞击中弹了出来，等他推开车门下车，918已经抛下他扬长而去。

“草他妈的！”郑祖叶骂骂咧咧地往跑车上踹了一脚。

车上，亦凝从愕然中回神，看了眼贺今尧。

“这就是你的好脾气吗？”她说，“你对脾气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贺今尧挑眉：“陪他玩了半个小时，我脾气还不够好？”

“……”

无法反驳。

“吓到了？”贺今尧伸手过来摸了摸她脸，嗓音是游刃有余的笃定，“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亦凝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