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最俏的那枝桃花。
睫毛轻眨,扑簌簌地惹人怜爱。
哪怕落魄,灵魂也干干净净。
她初时防备她,到最后攀附她。
刚满十八岁的小女郎,竟然什么都不懂,欺负人都不会,胆子比芝麻粒还小,很有礼数,每行过一处都要问一问,“这样可好?”“那这样呢?”
声音颤巍巍,洁白如冷冬降落的冬雪。
却不冻人。
她的怀抱很暖,指尖也很烫,呼吸都紧紧密密轻轻重重。
笨得可以,一举一动带着少年人的鲁莽热情。
桃鸢解了衣衫躲进崭新的天蚕丝被,纤长的睫毛隐隐颤动,她想念陆漾至深,相思在骨血里烧成连绵的火。
而她只能抱着那点子热腾腾的回忆陷入无人知的疯魔。
破碎低迷的声息一迭一迭地从喉咙逸散,细软的腰身拱起来,如同搭起前尘过往的一座桥,陆漾在这头,想抓住她不放的人在那头。
她总到不了那点。
脑海里的人影冲她腼腆一笑,唇瓣微张:“姐姐,姐姐你再喊喊我。”
一声声的“陆漾”伴着哭腔飘出来,桃鸢的灵魂也飘荡在半空。
香汗打湿鬓发。
激荡好一会,她睁开眼,明明白白看见一副欲。求不满的放。荡情态,镜子里的美人讥讽笑开。
看罢,谁让你不珍惜呢?
她在时,你为何要装腔作势守着那点自持?
你后悔了。
晚了。
她不要你了。
……
“鸢姐姐,若我哪天不在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
“掉眼泪,便是情深么?真到伤心处,恐怕会无泪可流,无言可诉。”
不是的。
不是的!
桃鸢想回到那一年那一天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不要真到伤心处。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陆漾死了,那样鲜活纯粹的人,怎么会死?
怎么会死呢?!
“姐姐,我好想看你为我发疯的样子啊,我太好奇了。”
桃鸢埋头在软枕又哭又笑。
至欢之后是至悲。
这是她第一次为陆漾痛痛快快掉眼泪。
……
“怎么了?”
陌生遥远的国度,陆漾眉头微拧,她摇摇头:“无事,寄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