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狼吞虎咽的样,忍俊不禁,“好吃吗?”
这话是在调侃慕良,可对方却谦卑恭敬地答了,“娘娘赏的,什么都好。”
兰沁禾把水递过去,“真是会说话,娘娘现在赏你水。”想到了刚才慕良吃药的急猛样子,她又补充道,“不是琼浆玉液,喝了没法长寿,千岁爷慢点喝,不着急啊。”
慕良耳朵红了,他这回听懂兰沁禾是在打趣自己了。
他窘迫地想找个洞钻下去,一时分了神,喝水把自己呛到了,弯着腰强忍着咳嗽了两声。
兰沁禾帮他拍了拍背顺气。
这么毛手毛脚的,哪像是伺候圣上的人。
慕良喝多了酒,手颤抖着没有力气,这会儿又咳嗽,一不小心就把水洒了。
他面色一白,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实在是太失仪了,这么冒冒失失的模样全露在了娘娘面前,不知道娘娘会如何想他。
兰沁禾心里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在这里慕良不自在,他这会儿正难受,自己就别打扰人家了。
她挽着帕子,给慕良拭去唇边沾到了水,轻声道,“好了,我去前面了。千岁爷好生休息,实在受不住就差人去前面说一声,各位大人都体谅着您呢。”
她起身准备走,忽然后面传来一声沙哑的轻唤,“娘娘……”
兰沁禾回眸,看见慕良一手撑着床沿,像是想要往自己的方向靠过来,却又没敢动脚,只是上半身稍稍倾斜罢了。
他仰着面,双眼微红地望着自己。
那人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蟒袍,上面的银蟒可怖张扬,他却难受般地蹙着眉,一双细长的黑眸望着兰沁禾,似有万语千言要说,眉宇间都透着点点哀伤;又像是在乞求着些什么、期翼着什么,目光复杂非常。
这一次的失礼,上一次的僭越,慕良总是以为自己要被厌弃了。
兰沁禾俯视着他,将慕良脸上的一切神情尽收眼底。
喝了酒的慕良,胆子大了不少,若是清醒时,是绝不会叫住她的。
这事真是不应该。他是司礼监的掌印,这道身份就是天壑,兰沁禾是不能跨过去的。
可她到底是打心底喜欢他的。
“娘娘……”慕良又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唤得兰沁禾折返了回来。
“又不是见不到面了。”她终是俯身,碰了碰慕良动乱的束发,开口的声音像是在哄孩子入睡,眉眼柔和,“叫个人来,给你梳梳头吧。”
慕良怔怔地坐在床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