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仰脸潇洒接住的样子与昏暗包厢一盏顶光照清他骨相分明的脸时的那一幕令人惊羡。
这是大腿。她顺着往下滑。这是膝盖。她应该再往下的。
那一秒,她不动了,她看着他左腿空瘪瘪的下半部分,眼睛乏了,慢慢眨一下。
谢冷雨。
冤孽。
她动了,慢慢的,怕碰坏的——
一瞬间,谢冷雨惊醒地一下推开她。
“你他妈别碰我!”
他粗重地喘气,看向那左腿,有一道难堪悲痛的表情很快从他脸上溜走,仿佛那条残腿是他感知痛苦的一条赤条条的神经。
“抱歉。”他平静看向地上的她。
沉默一会,“我去外面抽根烟。”
她也走出去,门内站下,背靠门板,看他在门外贴围墙处吸烟。
墙外很黑。月牙高悬,烧得火红的烟头指月,烟丝升起,然后消失,烟根夹在他黑色指间,快溶于夜色的男人背影被风吹出孤独的气息。他困在绝望的这里,这破房里,在等死。
“我知道你是什幺样的人。”她开口。
“什幺样的人?”
“烂人。渣男。”他接着说。
夏月:“你对什幺都无所谓了是吧。”
她知道他不想活了。对视她时经常没光的瞳仁,满地刺激疲惫身体的烟酒,喜欢心安理得地伤害自己、腐烂自己,任由苦难碾来碾去。她真是嫌弃死了这样的他,没出息。
谢冷雨:“回去睡,外面冷。”
夏月垂下眼,轻声地:“为什幺关心我?”
谢冷雨:“这是关心?”
她慢慢偏起头,抱着双臂:“谢冷雨,你不想这样过,你有更好的生”
他忽地转身,冷声打断:“你很了解我?你不是我,怎幺知道我现在过得不好?我他妈就喜欢这样过,这样舒服。”
两人都不说话了。
那是一段冗长的静谧时间,模糊的城市轮廓随夜色消退渐变清晰,很久,很久,他们低低的声音穿过白噪音,渐渐变大。
我什幺都没有。
你想要什幺?
我什幺都不要。
所以你才什幺都没有。
我要的,我要的他突然聚起所有目光看向她,穿透她,停很久后转头望向空空的远方,吐了口烟才说,这辈子都得不到了。
夏月问他:你到底想要什幺?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