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亮的雪片纷扬洒下。
墨色天幕乌沉沉压下,远处的天与地仿佛连成一线。
沈遂站在索道一头,看着结冰的黑色玄铁链,到底是没迈过去。
林淮竹已经闭关修行大半年,也不知怎么时候出来,沈遂本来想着让纸豆豆过去看看,想了想也作罢了,省得打扰林淮竹。
风雪越来越大,不管峰上还是峰下皆是银装素裹。
沈遂看向峰那头的山洞,黑漆漆的模糊在夜色中,什么都瞧不出来。
他提着灯盏,在索道旁站了一会儿,纸豆豆趴在灯盏外罩上打瞌睡。
雪越下越大,沈遂只好抄近路折回去。
等沈遂回到院中,在门外抖落掉身上的雪才进了房。
床上多了一样东西,沈遂走过去便看见了。
是一枝开得正盛的红梅。
沈遂拿起来,不解地左右环顾,看到半开的窗户他蹙了蹙眉。
走之前窗户明明是关着的,谁翻窗送了他一枝梅?
虽然想不出是谁,不过到底是一抹红,在小年夜这个本该热闹却意外冷情的日子,这抹红显得极为难得。
沈遂找了一个花瓶,添上水,又倒了两滴甘露,将红梅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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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峰上的积雪渐渐消去,披了一层嫩绿的新衣。
融融的春风中,林淮竹从石洞缓步走出来。
闭关整整一年,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不见丝毫消瘦落魄。
出来前他特意换了一身白衣,行走间衣摆堆叠,飘然若仙,如明月浸疏竹。
今日出关他谁也没说,离开绝影峰径直朝一处院落走去。
这次修炼林淮竹到达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新境界,耳目聪明了许多,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别动,你这么乱动我怎么弄?”
另一道声音沾着几分嘶哑,“还是算了。”
“你信我一次,我技术很好,且不是第一次。”
“还是算了。”
“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怂了,一辈子都怂。”
之后便是叮铃哐当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地,隐约还有拉扯与衣衫摩擦的细微声音。
林淮竹眸子一沉,上前猛地推开房门。
屋内的人听到门口动静,停下动作纷纷看过来。
林淮竹朝房内一扫,便见沈遂将一个人压在桌案前,对方明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