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师者,岂有不关心徒弟的道理。”随后,淳于越抚着胡须,忽的道,“老夫,甚是失望啊。”
赢扶苏知道,如果他的老师淳于越知道他去干了那等粗贱鄙陋之事,定然会心生不满,没想到,这才第二天,他就对自己发难了。
其实,赢扶苏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们两个早晚都有撕破脸的一天。
因为秦国如果弃了法,那便不再是秦国。
而淳于越的理想,则是将他教导成一个正人君子。
孟子曰:“非圣人莫之能王。”
见赢扶苏立在地上,面带隐忍之色,淳于越肝火越旺。
“殿下为何不答。”
赢扶苏堂堂正正答道,面上无丝毫愧色,“师父也并未有问过扶苏什么。”
竟然和他顶嘴!
淳于越盘腿坐着,面色一沉,双拳紧握。
究竟发生了什么,公子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淳于越面色忽的缓和下来,“公子可知,公子如今的言行,已经和王上期待的大相径庭。”
压不住我,所以要搬嬴政吗?
“若真如师父所言,扶苏若是真的奔着仁义礼智信求学,那怕是秦国将亡!”
“放肆,简直一派胡言!”淳于越忽的用手重重拍案。
赢扶苏见淳于越气的胡子都要敲起来了,但丝毫没有退让之心。如果今日之后,他便能与他分道扬镳,该有多好。
他做不了眼前这个大儒所期待的君子!
琴师见状,只叹大事不好,却又无处躲起,只恨地上为何没有一道缝,让他先躲一躲。
“公子,非老夫倚老卖老,辱没公子之尊。公子可知,公子如今已经犯下两个过错,为师今日便是要提醒公子,注意自己的所为。”
“扶苏洗耳恭听。”赢扶苏忽的又对着淳于越长揖。
淳于越见状,怒气更甚,殿下何时学来了这表里不一的行径,但是他始终记得儒家祖师爷的教诲:
子曰:不迁怒,不贰过。
心里反复默念此句后,淳于越顿时消了火。
“这第一件,老夫听闻殿下自请前去监土木之工。”
“此事却是事实。”
“那敢问殿下可还记得,孟子曾曰;‘君子远庖厨’!”
“自然是记得。”
“那殿下便是明知故犯。以公子之尊,却与石匠木工为伍,岂非失了儒生风度!”
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