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里,陆漾是怎样的人呢?不爱喝药,生性坚强,但比起甜来很不喜欢尝苦味。
不喜吃苦的人此刻捧着瓷碗硬着头皮往肚子里灌,只因为不想再有第二次的意外,只因为心疼桃鸢,连自己往后可能会有的子嗣也彻底断绝。
不可谓不狠。
可谓情深。
她一生不动情爱,这会却有些懂了,何以失去陆漾的桃鸢会感到痛不欲生。
此情此景,连她这个局外人也觉得感动。
世人以子嗣为贵,这倒好,苦到极致的药汤灌下去,穷极一生,陆漾都只会有陆翎和陆绮两个女儿。
根本是不留余地,不留退路,一意孤行。
啪!
青瓷碎地。
药效来势迅猛,疼得陆漾拿不稳药碗。
苏偱香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子蜷缩在地,冷汗从下颌尖低落。
剧痛持续了约有半盏茶时间,陆漾浑身汗津津地,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软着手脚行礼:“麻烦苏姨了。”
苏偱香拾起碎掉的碗,看她踉踉跄跄地走出门,也不出去,就坐在石桌前深吸气。
想来是不想旁人发现她此时的异样。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在锦绣富贵里长大成人,心思无邪,喜欢谁就掏心掏肺地好。
和桃鸢很是般配。
一个像冰,一个像火,不仅有热情,还有一颗海枯石烂的痴心。
“苏姨,我先走了!明儿我再来!”
苏偱香笑着摇头,心想:赶紧滚罢,这要让老夫人知道,非劈了她!
身体缓过来,身上的药味散去,陆漾心旷神怡地走在石子路,迎面遇到她的两个小宝贝。
“母亲!”
陆翎笑着跑过来。
陆绮慢她几步,也和小尾巴一样缀在后面,小短腿跑起来怎么瞅怎么可爱。
此后几日,陆漾避开所有人前往苏偱香的小院喝药,七副药喝下去,她对痛感的承受能力强了不少。
当晚,缠着桃鸢到后半夜。
比才归来的那晚还要热烈,烧得桃鸢不能自已,实打实地喜欢她毫不遮掩的莽撞。
“怎、怎么这么能闹?”她身子颠簸,说话断断续续。
陆漾是真的在兴奋,紧紧握着她腰:“就闹!”
分别的时间太长,比起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她们默契地都很享受更激烈的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