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顿了顿, 一板一眼地把当时发生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谢未笙被他的讲述带入到那个画面之中,竟觉得易国三皇子死得并不算冤枉。
有意思,看来他叫她去杀人是小觑她了, 她合该有更大的用处。
那位左相不是最爱所谓的冰霜美人了吗?他捧在掌心的那些故作姿态的货色, 比不上浑然天成、清丽绝尘的剑灵万分之一。
当然,得是在他确定这把剑能受他掌控的情况下。
“知道了, 你下去吧。”
“是。”十七抱拳行礼,迅速消失不见。
谢未笙在书桌前练完一幅字, 安静看了一会儿, 他在模仿他以前的字迹, 少时老师总说他字体太过锋芒毕露, 过刚易折、不够圆润。
如今再没有谁有资格叫他处事圆润,他倒是想叫自己的字锋芒毕露, 行文间却下意识地收敛笔锋,落笔犹疑,再没了少时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扔下笔, 突然把那幅字撕得粉碎,转手就把案上的砚台砸了下去, 墨汁四溅, 脏了他的衣摆。
门外的丫鬟似乎是听到了动静, 有细碎的脚步声走到门边, 却半天没有响起敲门声。
谢未笙等待了一会儿, 眼神讥讽, 是了, 她们怎么会敢敲门呢,不是自己主动出声唤她们,她们每个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再也不要看到自己的脸才好。
想到这里他脸色更青,抬手把书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随着哗啦的一阵响,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谢未笙抬起头,宋萤萤站在一堆狼藉中间,她踩着那些东西走到他身前,突然拉起他的手,拿到眼前仔细瞧着。
“红了一块。”她说,说着她便把他的手背按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我体温低,给你冰冰。”
谢未笙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大约是在她面前用冰镇化过淤青,他嗤笑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你体温再低,又不是寒冰化形,有什么用?”
再说了,那点轻微的颜色不用管它,不到片刻便自行消散了。
宋萤萤的目光仍然落在他的手上,“我去给你取冰。”
“不用,很快便消了。”谢未笙想着她跟那些下人婢女可不一样,他毕竟还想让她为自己所用,该对她温柔些才是。
他以前惯会做那种善解人意的温柔腔调,前皇后在先帝死前并不受宠,总是独守空闺,就格外吃他这一套。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