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用有些苍老的声音说道。
“你先端下去吧,为师现在不饿,你也不用再热了,等我想吃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伱的。”
卢植在一众弟子中很有威信。
他的话,学生不敢不听。
因此,哪怕明知道这样不好,其弟子还是端着饭食,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学生离开后,屋子内仅剩卢植一人,他这才睁开略显浑浊的双眼。
整个人有些萧索的望着屋顶。
“怕是时日无多了啊……”
……
自从仓皇离开洛阳城,来到军都山这边隐居,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平日里带着一群学生耕田劳作,饲养鸡鸭,多数时候给学生们讲讲课,闲暇时间还能自己钻研一下各种经义,写上几篇论学的文章。
日子倒也过得相当充实。
但是自从几个月前,度过了自己五十一岁的生日之后,卢植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每况愈下。
短短数月时间,已经恶化的有些严重了,开始出现强烈的精力不济。
夜里失眠,白日犯困,食欲不振,且注意力飘忽。
给弟子们讲学时,时常会说到某一段的时候,突然间就顿住了,注意力不知道飘忽到哪去了。
连带着此前,和学生们一起劳作的日常也彻底取消,改为由弟子们自己动手,他则躲在房中贪睡。
前后如此迥异的变化。
卢植又岂能不明白,是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多半是大限将至。
要说现在撒手而去的话。
卢植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细数下来,他的人生中实在有太多遗憾,未能实现和完成。
终究是等不到诛灭董贼,光复汉室,天子还于旧都的那一日了。
同时贯穿自己一生的宏伟愿望,恐怕也将随着他,一同带入到坟墓中。
……
“老师,庐舍外有人求见,说是奉东郡太守曹昂之命,前来给您送信!”
正在卢植寂寥叹惋之际。
耳畔突然听到有弟子如此说。
顿时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东郡太守曹昂?”
“莫非是曹孟德之子,之前曾在朝堂之上大斥董卓,维护天子尊严的曹子脩?”
“快快请人进来相见!”
卢植为人一丝不苟,正经严厉。
倘若今日前来拜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