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季父不知何时立在她面前，“来书房，父亲有些话想跟你谈。”

沐瑶僵怔着回神，“好。”

她迟钝跟着季父迈上楼梯，依稀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深入，压抑，森冷又炙烤如火，如芒刺背。

书房。

季父像小时候每一次书房畅谈一样，坐在窗边的单人位沙发上。

沐瑶在原地犹豫几秒，也像小时候似得，坐在沙发旁的矮凳上。

季父眼尾起了皱褶，笑意在他脸上蔓延，“这几年，宴辰开扩北方市场，我要坐稳后方，你上大学又不常在家，算起来，竟有四年，咱们没说过贴心话了。”

沐瑶强颜欢笑，“以前学历史，看历朝历代都是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后方资金调配，人员供应，关系保障，季氏这四年高歌猛进，父亲居首功，是幕后英雄。”

季父笑出声，手指在空中点她，“你这张嘴，果然是你母亲教出来。”

沐瑶嘴角牵强，不说话。

季父的眼睛也亮，没有季宴辰的锐利，是岁月洗涤下的世事练达。

“怨你母亲吗？”

沐瑶声音很轻。“不怨”

季父靠在椅背，“沐瑶，你母亲这个人呢，太疾恶好善，极其护短，像草原上的母狮子。”

沐瑶垂下眼睑。

草原上的母狮子，护崽，可她，早就不被当做崽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