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人站在她面前, 个个哭丧着脸跟她陈情,好似她是他们的救世主。
楚桐一开始觉得痛快,不过五分钟,快意就变成了乏味。
她让他们走了。
她则愣愣地站在原地, 包厢天花板上一束射灯柔和地拢着她。
纤细的身影, 脸色被照得有些发白, 显出了清绝的骨相轮廓。她穿着修身的乳白色针织衫内搭, 下面是直筒牛仔裤,乌发垂顺地落在肩头,整个人清爽利落。
怎么看, 都还是个小姑娘。
虽然她有一点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小机灵, 还有一种不会耽溺于情绪的成熟, 但在邵易淮眼里,她算得上不谙世事。
照片这一遭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很明显, 这五个始作俑者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 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邵易淮不动声色,从定制烟盒里抖出根烟夹在指间,手腕闲散搭着扶手, 没有要抽的意思。
楚桐没看他,半晌,说了句, “邵先生, 我想出去透透气。”
声音几分虚无缥缈。
邵易淮淡淡地说, “去吧。”
她知道,这些人对她的滑跪求饶, 不是良心发现,更不可能是惧怕她,只是畏惧带她进来的邵易淮。
本以为事情解决了,就一了百了了,可孰知,她却立刻陷入了巨大的权势地位瞬间颠倒后的荒诞感中。
楚桐披了件外套来到一楼玻璃顶露台,角落有烟火猩红,已经有人在了。
那是丁雪。
丁雪看了她两眼,琢磨什么似的,朝她来的方向望一望,没望见邵先生跟来。
她意味莫名嗤了声,碾灭烟,走到楚桐跟前儿,先是啧了声。
“……你可以啊楚桐,真的爬上邵先生的床了?”她真心实意叹道,“功夫了得。”
丁雪不服气,死到临头还要耍一通威风,“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啊?你就等着瞧,等哪天邵先生把你踹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桐很平静,“现在跟我说这些?你刚刚跪下来跟我磕头的样子我还没忘呢,丁雪。”
丁雪嗤了声,“你真以为这圈子里会有人尊敬你吗?你少做梦了,你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你知道吗,要我给你讲讲这圈子里都怎么玩的吗?”
这话她已经说过太多次,楚桐根本不想再跟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