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只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 因为诸先生居然提起她的父亲。
可是下一瞬转念一想,这样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突然提起自己家的事是为什么?再者, 就算他说了什么,她又为何要信?
就像在红河县时, 别人都说她和贺勘当初如何如何,其实那都不是真的。
想到这儿,孟元元认为没必要停下听这人的话。相比,父亲的事情从自己信任的人那里听说, 她才放心,而和诸先生, 她自认毫无交情。
“我还有事,先生忙罢。”她对人颔下首, 表示并不想知道。
说罢, 轻巧转身便走。
对于孟元元的举动, 诸先生稍稍一愣,着实没想到她会不在意。他可是私下里知道,这位大公子宠爱的娘子,一直想寻找父兄的下落。
“娘子可知, 当年令尊负责保管一件非常贵重的东西?”诸先生对着人的背影道了声,“大约十年前。”
十年前。
孟元元脚步一顿, 心中算着这个时间, 那不就是陆家遭难的时候?不由她不多想, 从郜居那儿知道火珊瑚的事儿,她总也忘不掉。
“是受当时市舶司的陆司使之托, 保管在孟家的一件绝世珍宝。”诸先生慢慢踱步过来,停在三四步之外, “据说陆司使和令尊的交情匪浅。”
绝世珍宝,孟元元想到了火珊瑚,最终语调淡淡:“当时我还太小,先生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事情总也透着些许的诡异,不明白诸先生为何与她说这些?而且,她在家时,也的确没听说过家中保管过什么宝贝。
对于她的疏离,诸先生并不在意,又道:“我这趟去市舶司,也是无意间知道的。没想到陆司使如此信任令尊,可惜等那宝物送上官船,一出权州竟是不翼而飞。”
边说,他边观察孟元元的神情。
孟元元面色如常,眼中更是没有丝毫惊慌:“既然这样大的事,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过?”
她反问。
诸先生一噎,他是有些试探的意思,看能不能从孟元元这里知道什么,也好早早报给贺良弼,想为自己拼一条路。这些是他在权州市舶司无意中看见的,在贺滁的书案上,那翻开的文书记录上瞅了一眼。
他当然不知道这样大的一件事,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