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是文人与风雅之士光顾的地方,里头布置自然与别处不一样,处处透着别具一格,连墙角的一盆兰花,也是打理得精致。
两人不去欣赏这里如何,随意拉着话。
“我多年没回过权州了,也不知现在何样?”孟元元提起自己的家乡,心中动了动,隐约萌生出一分雀跃。
终于,就要回去了吗?
在红河县四年时光,母亲走后守孝两年,后面意外与贺勘生出那场荒唐,也就留在秦家。如今这一切,眼看着都要过去。
想到这儿,肩头略略松缓。
边上的郜英彦笑笑,身子往后靠上椅背:“我倒是常去,还与课安见过几面。”
“我表哥,他现在可好?”孟元元问,心内想起了表亲穆家。
因为都是海上讨生活的人,孟家和穆家多有来往,加上父亲与穆母是表姐弟这层关系,平日里都是互相照应。也可以说,她和穆课安是一起长大的。
郜英彦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这番航海回来,我见过他。他没有接手经营家中营生,而是进了衙门当差,在市舶司中任都吏。”
“是吗?”孟元元应了声。
想起一年前,自己和贺勘成亲的事,办得有些急。穆课安闻讯到了红河县时,已是离出嫁只有两日。他是等她出嫁后,才回的权州,从那以后两人再未见过。
郜英彦见孟元元不说话,说道:“等你回权州,就能见到他了。”
孟元元点头,往二层的楼梯看了眼,好像还没有人下来的意思:“兄长明年春还是去南洋吗?”
“对,”郜英彦应道,“出了正月就动身,先跑一趟真腊,不去远了。途中,我会帮忙留意孟叔父的消息。”
“谢谢兄长。”孟元元道谢。
都说跑海运的商贾家中有财富,可也都是拿辛劳换来的。无垠的大海上总存有各种风险,就如自己的兄长,那次出海后再无消息。
如今离着年关越来越近,旁人家中远行亲人俱是赶回家团聚过节,唯有她,还在苦苦寻找父兄的消息。
这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是雅乐馆的馆主从楼上下来。
孟元元与郜英彦一同站起来,往前走上去。
馆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一套水红色裙装,肩上落着条轻纱披帛,一步步从阶梯上下来,身形略丰盈。
当她一见一层等候的男女,眼睛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