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头回应举,因惦记着明日赴临时贡院之事,连一向年少老成、内敛稳重如朱说,都有些辗转难眠,更别说是暗下决心要一雪倒在省试这一前耻的滕宗谅了。
倒是陆辞淡定的很,该吃的吃,该睡就睡。
跟读书应举是为了救国救民的另两人相比,科举入仕,说白了不过是陆辞想要获得稳定又富足生活的途径之一。
在宋朝做官,是条称得上光亮舒坦的前途,却非是唯一的出路。
之前的忐忑紧张,是出自对自己实力不够的不安,现木已成舟,陆辞很明智地将心态放平,自然就没剩多少应试压力了。
初次就只拿来吸取经验教训,大不了几年后再来一次。
他睡到自然醒,慢慢吞吞地洗漱更衣完后,刚打开房门,就被安安静静站在门前等他的俩熊猫眼给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陆辞看出二人彻夜未眠的事实,哭笑不得道:“距贡院开门,可还有一个时辰呢。”
“也是。”
朱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滕宗谅则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神清气爽、处之泰然的陆辞,酸溜溜道:“……若不是摅羽弟的家状上写得清清楚楚,我还当曾应举过的人不是我,而是摅羽弟呢。”
陆辞已在厅里坐下,等着女使将十分丰盛的早膳送来,闻言失笑道:“我不过是稍微睡得好些,怎就得受你这顿揶揄了?快来用膳吧。等入了贡院,再想吃顿好的,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自从家境宽裕,雇了厨子,可随心所欲地让人做吃食后,陆辞的嘴已经被养叼了不少。
虽然还比不上前世的奢侈精细,可再让他回去啃胡饼加咸菜的话,怕是难受得很了。
但贡院里的一切开支,都是由官府出的,哪儿可能给他们大鱼大肉?
陆辞已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顺道让厨子多做了肉干等荤腥小食,三人行李里各一份。
至于钟元,钟家父母肯定也有准备爱心小点,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滕宗谅自昨日在心目中建起了陆辞‘忧国忧民’的崇高形象后,丝毫没把陆辞那操心吃食不够可口的大实话当真,甚至忍不住惭愧地抽了抽嘴角。
——临阵不乱,还故意通过说笑来开解他们俩,陆弟这才叫大将风范啊。
“摅羽弟所言极是。朱弟,你也莫要客气啊。”
他不愿辜负这份美意,在也提醒过朱说后,下筷的速度,就半点不客气了。
朱说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