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事。没有哪名八品小官出行,会由顾侍郎准备马车的。”
方拭非:“……”
那林行远还就是一扫门的呢!
林行远在旁边捧腹大笑,末了还是说:“罢了,你跟我坐一辆不就成了。这次我也勉为其难不嫌弃你了。”
顾琰坐在马车内,车窗上的垂帘被风吹起。
方拭非发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自己,顺着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迅速躲了进去。方拭非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同他打声招呼。
她立在车外,喊道:“顾侍郎。下官乃……”
顾琰冷声道:“你就是方拭非是吧?本官事先告诉你,要带你来不是我想带的,是王尚书与叶郎中叫我带的。带你也只是因为户部其余人皆有要务在身,抽不出时间,才无奈提上你这闲人。本官即不欣赏你,也无意提拔你,你别想着此行来讨好我或贴近我。你只是八品小官,而是我四品侍郎,不要妄想一步登天,明白吗?”
方拭非:“……”
她站在原地茫然地眨了眨眼。
不是非常明白啊!
顾琰:“既然已经准备妥当,那便出发,不要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再多耽搁。”
方拭非闻言,立即去到林行远所在的马车,跳了上去。
顾琰身体不佳,一旦吹风就容易咳嗽。即便坐着马车,一路颠簸,也不是他能长期承受的。
但此人颇有觉悟,秉持着宁快不宁快,早死早超生的信念,坚持住日夜兼程地赶路,最后反折腾得自己面黄肌瘦。
顾琰每日只喝白粥,直接配点小菜或制好的调料,洒进粥里,看着就觉得味道寡淡,毫无食欲。但没有办法,其余东西油烟味一重他就受不了,还要每天喝一贴煎好的补药,嘴巴里苦,更什么都不想吃了。
路上路径哪个县城,或者遇到休息的茶寮,可以在粥里打个新鲜的鸡蛋。
他虽然不喜欢吃饭,但每次端过去的东西,还是空着送出来了。
这些都由仆人拿进他的马车,再小心带出来。是以一路过去,方拭非竟然真的半句话都没同他说过。
倒是有几次休息,方拭非坐在路边安静吃饭,能感受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视线在她身上徘徊。
方拭非很无奈。为什么要偷看她?
林行远听着他压抑的咳嗽声都觉得心惊肉跳,说道:“狠人。”
健康的人或许体会不到常年久病之人的痛苦,而顾琰又是个绝对好强的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