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出来逛一逛,而且,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就跑来了。”她仰头再看看那鹰架,“你待在上面干什么?”
“每次排钢筋的时候,都要上去检查,那个架子叫鹰架,老鹰的鹰。”他解释着,一面拉住她的手,兴高采烈地说,“走,我带你上去看看,从上面看下来,人像蚂蚁,车子像火柴盒。”
“噢!”她退后了一步,“我不去,我有惧高症。”
“胡说!”友岚说,“从没听说,你有什么惧高症!小时候,爬在大树的横枝上晃呀晃的,就不肯下来,把我和兆培急得要死,现在又有了惧高症了。”
宛露笑了笑。
“嫁丈夫真不能嫁个青梅竹马!”她说。
“怎么呢?”
“他把你穿背带裤的事都记得牢牢的!”她再看了一眼那鹰架,“为什么要叫鹰架?”
“我也不知道,大概因为它很高,只有老鹰才飞得上去吧!”他凝视她,“你真不想上去看看吗?”
她摇摇头。
“小孩的时候,都喜欢爬高,”她深思地说,“长大了,就觉得踩在平地上最踏实。”
“你是什么意思?突然间讲话像个哲学家似的。”
“我的意思是说我很平凡,我不要在高的地方,因为怕摔下来,我只适宜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可是,最近,我很怀疑,我似乎连‘平凡’两个字都做不到。”
他看看她,挽住她,他们走往工地一角的阴暗处,那儿堆着一大堆的钢板和建材,他就拉着她在那堆建材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他深沉而了解地,“你最近并不开心,你很寂寞,家事既做不来,和妈妈也没有什么可深谈的。宛露,我抱歉我太忙了,没有很多的时间陪你。可是,我是时时刻刻都在注意你的,我了解你的寂寞。”
宛露注视着他,眼里闪动着光华。
“友岚,你是个好丈夫!”她低叹地说,“所以,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吧!”
“你瞧,在家里,每人都有事做,爸爸上班,虽然当公务员,待遇不高,他总是孜孜不倦地做了这么多年。妈妈管家,又用不着我插手,事无巨细,她一手包揽了。你呢?不用说了,你是全家最忙的。剩下了我,好像只在家里吃闲饭。”
“你猜怎么,”友岚深思地望着她,“我们该有个孩子,那么,你就不会有空虚感了。”
她怔了怔,心里涌上一股凉意。
“不不!”她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