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梅洛写得行书,一是清莹的小楷,二者截然不同,可落在一张纸上,又是那般的融洽和谐。因为它们是一样的,尽管字体不同,可它们是一样的由名师教导、一样的打小练出来的,字里的筋骨皆是一样的雍容优雅。
秋白芍看不懂,甚至有几个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念。
“王妃多心了。”她别过脸,一张口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在闹什么脾气,梅姐姐和清莹是旧识,她该庆幸才对,难不成她希望看见梅姐姐被清莹欺负的场景么。
她们一个是光禄寺之女,一个是户部尚书的女儿,京城里的名门世家总共就那么几个,同龄的女孩儿有过交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遇见了除了娘亲以外对自己好的人,这张冷脸她是摆给谁看?
秋白芍咬牙,她知道自己在自卑,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们面前,她被浓浓的自卑压得无法喘息。
这份自卑从前对梅洛有过,被梅洛用温和的态度巧妙地避了过去,逐渐化为仰慕。但在清莹刻意地嘲弄之下,则变成了滔天的嫉妒。
她嫉妒清莹生来就千金富贵,嫉妒清莹能够读书学艺,嫉妒清莹刚一入王府就与她平起平坐,嫉妒清莹……和梅洛如此亲密。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秋白芍插不上话。一种无形的墙将她隔开,哪怕沉默无言,可真正名门千金站在一起,她就只剩下了望尘莫及。
她知道自己是迁怒,她又在拿梅洛撒气了。
“时候不早了,妾身告退。”自始至终她没有看一眼梅洛,“王妃也回去歇着吧。”
望着面前冷淡的女子,梅洛张了张唇,发出了一声介于低吟与呜咽之间的悲语,“你不愿意唤我梅姐姐了……我还以为,前日你说愿意永远陪着我,是真心的。”
她的吐字轻微,颤着伤痛的意味。秋白芍一怔,莫名得眼圈泛红泛酸。
她比梅洛更委屈。
“有清侧妃陪着梅姐姐,我在了,惹人嫌。”她说。
她所处的阶梯,本就和梅洛隔着千丈之远,任她再如何努力,也无法企及,而清莹,早就站在了梅洛身边。
“我与她不过是泛泛之交,怎么能同你相比!”梅洛攥住了秋白芍的手,急切道,“只是从前见过几面,自她入府以来,你何时见我去看她?”
秋白芍愣了愣,她想起来了,盛暑天热,王妃免去了两个月的请安,只消半月一次。清莹入府半月里只有头一日给梅洛敬过茶,连请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