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人声。
“钥匙在哪里!给我!”
“烧死他这个黑心的狐媚子...你就会娶城北家的坤泽了...”
是何释和老花魁。
就这么两句话,我第一次知道何释会这么大声说话,也知道了,火是谁放的。
火势越来越大,我已经不太能靠近门窗,但也好,等火把门烧透了,我也就能出去了。
只是烟实在太呛人,我有些呼吸困难,只要一吸气,就止不住的咳嗽。
砸门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我头脑发闷,脱力地坐在地上,又隐隐听见焦急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知忆,你退后!”
我觉得脑子的昏沉转移到了四肢上,只能匍匐在地用力爬行。
嗨哟,这一会儿何释破门进来,看我跟个大肉虫子似的,我的美貌,我美好的品德,都被浪费了!
等我爬出约么两三尺,更剧烈的铁链声响起来,外头也响起了泼水的声音,以及其他伙计的大声指挥。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发黑的木屑崩到我眼前,我转头看向门口,何释拎着一把斧子,像是老花魁那把,但斧认已经被砍的缺口迟钝。
何释躲过铁链,生生将门劈开了。
我此刻真后悔,当初干什么要装这样一个厚重的门在这里,把我们阿释的手都要累酸了。
看见他了,我就放心了,他身后眼神狠恶的老花魁被我忽视,后脑一沉直接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躺在何释的床榻之上,小腿有点刺痒,我一看,涂了药被置放在一边,有一片烧伤,不严重,但几乎占满了小腿内侧。
想开口,也不知道因为喊叫还是烟熏,嗓子发不出声音。
使劲说话,才吐出一点粗哑的气声,何释就已经端着水坐过来,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这才把嗓子润了过来。
第一时间。
“没烧到别处吧...损失了多少钱?那门可贵了!”
他责怪似的看着我,“知忆的腿都流血了,手也破皮了。”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发现胳膊异常酸痛,应该是砸门用力太多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他躲开我的手,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跪坐在塌前,与我尽量平视,“是我的错,我要是早回来一会儿——”
“瞎说!”我打断他,“火又不是你放的,我告诉你,人死了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人活着,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