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染得脏病,那是他对象不好?”孟远州仰着头顺嘴胡说。
“都说了不是脏病!”
“卡!”导演在对讲机里发话,“金阳这条情绪不够,小江是你很重要的朋友,你代入一下生活中,友人被编排瞎话,再试一下!”
何释面露为难,看着镜头,“导演,我对着孟哥,发不起脾气。”
我听了这话很欣慰,但导演的母语是无语。
导演一脸无奈,“你们俩的狗粮我在《寻迹》已经吃积食了!不用再喂了!”
导演看在何释是新人,从围读到现在都很宽容,好在金阳这个角色同何释有几分相似,只要我们公主收敛一下任性和绿茶本质,保留所剩无几的高冷特质就可以。
但生气这个情绪,对于何释来说确实很难,他只会扔胳膊撂腿加瘪嘴装哭,比较强硬的那种生气方式,他不会。
反正我是没见过。
对于何释来说,这是完全陌生的领域,那么,就是我展现专业水平的时候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他扯平的嘴角,“这样,你把我当小杨,这场戏就相当于…小杨跟你说我坏话,说我们两个男人搞不正当关系很恶心,是脏病。”
他的眉头瞬间拧起来,甚至朝着小杨飞去一个眼刀,小杨无辜的扶着眼镜腿,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工具人。
“一场一镜四次!action!”
“谈恋爱染得脏病,那是他对象不好?”我接上上一条的台词,脑袋四处张望着,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无知无觉。
“都说了不是脏病!”何释本来的动作是拿着笔写教案,剧本只提供了一个生气的情绪。
可能是我刚才让他代入的情境太具体,他的手不自觉重重地拍在桌面上,老式钢笔弹起来崩到我我身上,掉在地上,摔裂了笔头,墨水漏了出来。
接着就是孟远州知道了所谓“脏病”是同性恋,慌乱地向金阳道歉,还在之后和小江成了朋友。
“卡!过!”
导演看起里很满意,我把钢笔捡起来,准备去监视器看看情况,却被何释一把拉住。
他眼里还含着怒气。
戏里没关系,戏外被他这么看着,即使知道他是没出戏,还是有点不舒服。
我不想看他拿那种眼神看我,大手一挥捂住他的眼睛,再放开,“缓神儿。”
紧接着,我去监视器那边看自己的表现,可能是第一次看何释生气,我表现得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