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恩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好笑,居然会在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丝惧意,对象是一群达恩一个人就能够全部打倒的普通老百姓!
可是达恩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容很是僵硬,而队伍中所有骑兵的表情都很僵硬………
又是一天,又捱过了一天,还要再捱多久,才能捱过这个冷到骨髓里的寒冬,才能捱过这个饥饿的寒冬呢?
老约翰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下只有一层薄薄的烂褥子,身上也仅有一个被子的一角,而这个贫寒家庭其他的成员都挤在唯一的被子下,苦苦地煎熬着。
相比两个月前,老约翰眼睛里的活力更少了,如果不是眼珠偶尔还动一下,两个鼻孔里还有着一点点的热气,那么没有人和把老约翰和尸体区分开,而是会把这个浑身冰冷的老农夫当做死人,就像是那些已经被灾荒、严寒击倒的可怜虫一样。
老约翰还活着,幸运的是,老约翰的家人也都活着,可是老约翰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这种少有的幸运庆祝,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运。
或许那些最早饿死、冻死的城里人才是幸福的?至少他们不用再忍受这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煎熬了!
老约翰的大脑迟缓地思索着,脑海里缓缓出现那些来自阿拉贡城的难民们的脸,一张张干瘦的、铁青的脸,一张张充满了麻木、绝望的脸………
如果军队没有征收走他们的粮食,没有把他们的衣服被子也夺走,那么也许那些城里人能够多活几个?唔,现在那些城里人还有几个活着?二十个?还是十个?
老约翰迟钝的大脑难得地思索起来,不过很快老农夫就放弃了无聊的思考,转而默默地诅咒起来,诅咒的对象则是夺走村里人生路的军队,只是老约翰没有给出明确的对象,该受诅咒的到底是拜林斯军队还是科尼亚复国军,或者两者都一样。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老约翰例行的诅咒,也是老约翰在这个冬季唯一的消遣,这让老农夫一阵恼火,随后则是一波波的嘲讽。
这么冷的天,是那个笨蛋、傻瓜又饿疯了,起来挥霍最后一点点的精力,最后一点点的生机?唔,管他呢,反正这么干的人一定会比我死得早!
老约翰想着,可是让老农夫感到诧异的是,以往总是会突然出现,并很快消失的杂音这一次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不但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了,而当一声马嘶声传来时,老约翰终于意识到杂音的来源并不是村子里的人。
是谁?税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