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把上面的泡沫冲干净。
“你爸说裴拾茵初六会过来?”妈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苏棉嗯了声。
筷子已经放进了柜子里,碗也已经洗完,两人此刻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仿佛突然间挪开了所有阻碍交流的障碍物,苏棉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单手撑着水池,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苏棉,苏棉面对着她,垂着脑袋双手握着,像极了犯了错正在被教训的孩子。
妈妈问:“是她让你告诉我们这事的?”
苏棉摇头:“不是,她还不知道。”
妈妈仍旧那样看着苏棉,过了几秒,才又开口问:“还有回头的余地吗?”
苏棉摇头:“没有。”
妈妈:“那么喜欢她?”
苏棉点头:“嗯。”
妈妈又叹了一声,而后用苏棉期待的妥协语气,说了妥协的话:“这事就这样吧,你也别不开心了,成天闷闷不乐的。”
苏棉抬起头,半晌才应:“你也是。”
妈妈挥了一下手:“出去吧,我炸几条鱼。”
苏棉嗯了声,听话地朝外走,但还没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从妈妈背后抱住她,脸颊在她衣服上蹭了蹭。
苏棉:“谢谢妈妈。”
妈妈笑了出来:“别谢了,快去洗澡,让你爸也去洗,衣服换下来。”
苏棉笑:“知道了。”
母女之间的冷战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苏棉这个人很少和家人吵架,所以这几天的冷气压把她折磨得够难受。
晚上吃宵夜时,苏棉反常的非常活跃,爷爷喜欢听她在研究所的事,她便说了许多,顺道顺着旁枝,把在研究所时听到的看到的好玩的事全说了。
零点全家人一起跨了年,因为气氛太好,结束后苏棉回房时还在亢奋。
辞旧迎新这个词非常奇妙地应验在苏棉身上,关上门后,她第一时间给裴拾茵打电话,而裴拾茵接起电话,还没说什么呢,苏棉突然笑了起来。
“新年好啊裴小姐。”
裴拾茵被传染,声音也扬了些:“苏老师新年好。”
苏棉回到床上,问裴拾茵:“还在外公家吗?”
裴拾茵:“嗯,外公留我在她家过年。”
苏棉翻了个身把灯关了,因为B市没有禁烟火,这会儿零点已经过去很久,外头还不断地传来鞭炮的声音。
苏棉在欢喜的声音间隙,问裴拾茵:“明年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