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兴奋度,本来就好比强行喊一个在做梦的自己起床,时灵时不灵。现在呢,又因为有了意识,所以属于带着问题出发,又不敢兴奋过头——那毕竟是高台之上,运动员是无畏的,但是,没谁出发的时候就一心想着别出事儿啊。
所以每次都有些影响发挥呢。因为整个人,就是很纠结啊!
这次决赛他第一跳的时候,就又有点犯“毛病”,好在没什么大的影响,第二跳还彻底翻盘了。
韩墨京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小放,你放松些,照这么看,越重要的比赛里概率越大吗?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压力太大了?”
“说不好……而且,这问题出现的总次数都不多,概率没什么参考性吧?”凌放眨眨眼,“今天出来了就好好玩儿吧,等我回国再找心理医生谈!”
他已经有点习惯家乡那位治愈系的心理医生和他的咨询室了,去了两三次,每次都觉得对环境更熟悉,聊天也更放松些,哪怕没什么进展,也没什么妨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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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国家冬青奥代表团回国的第三天,凌放就开始恢复训练。
这天,他一大早,精神百倍地从家里醒来,跟姥姥姥爷告别离家,呼吸着清晨的空气,一口气跑步到了X省省队。
进大院直奔食堂,打了俩鸡蛋一个馒头两碗奶,端着,坐到也刚刚才坐下的叶飞流面前。
吃早饭的时候,凌放吃几口,默默地看叶飞流一眼。
再吃几口、再看一眼。
——他没跳成利勒哈默尔的K120大跳台,就被拎回国了啊。理由是说,因为集体出行不方便安排,那以后呢?
总该给孩子个说法嘛。
叶飞流没空理他!
回国这两天来,叶飞流都在熬夜写冬青奥主管教练执教报告,这次居然……居然!要2500字啊!
要字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要不两眼一闭腿儿一蹬,您拿走得了!
今晚开会,就要汇报了,叶飞流在早餐桌上,可怜巴巴地一边往嘴里塞饼,一边还抽空往打印出来的稿子上划拉。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表情龇牙咧嘴,一字千斤。
X省的陈晨教练在边上吃着早饭,都看不下去了,说:“行了行了,要不老叶你还是写点干货得了,然后我给你润色润色……”
叶飞流感激涕零,“亲师兄啊!果然还是你心疼弟弟啊!” 他还得想想:到底还要不要把凌放开始做K120大跳台兼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