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
这一处住舍,是管养三岁至六岁小孩的,许是奶娘习惯了这个年纪的闹腾,听见他的哭声,愣是没来哄他。
那边幼崽追丢了蟋蟀,结果右手捉住了只青虫,左手拿捏着条蜈蚣,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半步,跪了,走半步,跪了,手里有东西怎么爬?
幼崽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懵了。
没懵多久又被地上的蚂蚁吸引去了,丢了青虫和蜈蚣,跟着蚂蚁队爬,爬到屋子的石阶下,贴着地面瞧那些黑色虫豸抬着一硬壳昆虫尸体进石缝。
可惜石缝太小,那硬壳昆虫的“庞大”身体进不去。
蚂蚁队努力许久,始终塞不进,然后一只只散开了,过会儿,更多的蚂蚁聚了起来,直接就地将食物分吃了。
幼崽呀呀了两声,捉住还没蠕动远的青虫,将它放到了大萝卜头手上,满意地爬陡坡去了。多余的东西分给别人,没毛病。
可怜大萝卜头刚刚抽抽搭搭地自我恢复,又被塞过来的肥青虫吓了一跳,顿时涕泪糊了一脸。
这坡太陡,幼崽爬了一半,又愉快地翻滚了下去。
爬了滚,爬了滚,一个人玩得相当开心。
灵鹿探出半个身子,叼起幼崽回到屋里,等张娘忙完出来,就见幼崽四脚朝天地瘫在摇篮里睡得正香,一身白衣灰扑扑的。
张娘将灵鹿好一顿训,“你怎么能将孩子带出去玩呢,受伤了可怎么办呦!”
灵鹿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委屈地叫了一声。
张娘与灵鹿签订了平等契约,听得懂灵鹿的话,却十分怀疑,“这娃娃那么小一团,看着也就一岁,哪来的力气跑出屋子。”
幼崽可不管张娘与灵鹿的争辩,只觉这个地方让人舒服,她一舒服,就又胖了一圈。
张娘对灵鹿的话仍旧将信将疑,结果隔了会儿再去看幼崽时,怀疑自己眼花了,“小娃娃怎么好像长大了点。”
她拿手量了量幼崽和摇篮的长度,先前幼崽只占了摇篮长度的一半,现在占了六七呢。
“呀”她不信邪地抱起幼崽掂了掂,好像还比之前重了。
张娘心里直打鼓,他们从外面收来的婴孩和孤儿都是查清底细的,应当不会出问题吧。
她放心不下,去问管事要档案看,管事手里哪里有她的档案。
“一个婴孩怎么可能忽然长大呢,先去查查是不是误食了东西。”若不是对张娘颇为信任,管事险要以为张娘给孩子喂错了东西,找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