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开口,王神奉脸色有些难看。
都知道这是朝堂疯狗,对上他没完没了,不会有好结果。
王神奉不言,御史台另一位王姓官员立刻站出来,冷声道:“张大人此乃迂腐之言!官员不同于寻常百姓,你们只想着如何办案,想过朝廷如何运作,国家如何安置吗?百姓之性命,听上去固然冠冕堂皇,但在座高位,谁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把人就这么杀了,想过后果吗?!”
“王大人是说什么后果呢?” 张逸然抬眸看向对面官员,直接道,“说清楚些,我听不懂。”
王姓官员瞬间噎住,有些话客观存在,但不能公开说出来。
这些人死,动荡是什么?
是世家对皇权的信任,是世家对皇权的猜忌。
今日能杀这么多人,明日呢?
这是他们对皇权无声的挟持,但却绝不可开口言明。
两人无声对峙片刻,太傅谢兰芝突然开口:“其实,王御史所言也不无道理。朝堂不仅要有公理,还需考虑实际运转如何。办理官员不当如此草率。”
“太傅说得是。”
王神奉听谢兰芝开口,缓声道:“还需慎重。”
“那主要考量的是什么呢?”李殊抬眸扫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谢兰芝身上。
谢兰芝思索着,认真道:“回禀陛下,我等忧虑之事,乃是处理这些官员之后,如何维系他们所空缺之位置。”
谢兰芝这话一出,众人神色立刻警觉起来。
谢兰芝摸着胡须,转头看向王神奉,笑道:“王相应当也是如此作想?”
王神奉神色微凛。
今日这些判状上的子弟是救不回来了,只能看能不能给一个活着的机会,让他们活着,以安抚族人。
相比救下他们,更要紧的就是他们空缺处来的位置。
李殊见谢兰芝将话题引到正道,低声道:“太傅说得极是,柳司使今日这份处置,的确有些激进,这些人若是一下子都处理了,各位有合适的人选吗?”
“陛下,”郑平生闻言,恭敬道,“此事涉案甚众,今日早上一日怕是商讨不完,不如……”
“然后交给你们,一办办几个月?”李殊冷眼看去,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弯弯心思,今日朕既然批了在大殿上商讨,那就在这里,商量不出来谁都别走!”
郑平生被喝,面色有些难看,但李殊极为强硬,翻开誊抄的判状,压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