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初遇的那一天,在雪镜崖上,他们直视彼此,戒备、危险、在目光里暗自较量。
“好。”
牧随目光里,憨直之气已全然褪去,他下颌微微仰了起来,是常居高位者的姿态,“不演了。”
牧随衣衫依旧破烂,面容也是狼狈,但当他再不遮掩自己的时候,一身的肃杀冷漠的气息便弥散了出来。
孟如寄重新打量了牧随一会儿,轻笑:
“我本还想顺着你的意,多演一会儿,探探你的底,但婚书我已经拿到了,再陪你玩下去,意义不大。”孟如寄指了指地上已经重新化为白糯糯一团的兔子,道,“而且,犯不着为了这点事,杀个人,千山君,适可而止吧。”
“衡虚山的妖主有慈悲心,孟山主,名不虚传。”牧随道,“你对我与他人,倒是一视同仁。”
“是非善恶,恩怨情仇,我心里有称,会按照我的方法办。”孟如寄直接认了牧随的话,她就是将他与其他人,一视同仁。
牧随听罢,嘴角微微向下,但他没有表露明显。
孟如寄却观察到了,她退开一步,平静道:
“千山君,你我话既已挑明,此后不如就以诚相待吧。我直说,我就图你逐流城的钱。千金买命,我想回人间。你图什么,我看看,你这千金,能不能与我交易交易。”
“行啊。逐流城本是交易之地。”见孟如寄这么坦白,牧随也直言道,“我要你内丹的使用方法。”
“与我猜的差不多。”
牧随眼眸微抬:“你愿教,我便也愿予你千金。”
孟如寄温柔一笑,眉眼弯弯,甜甜的望着牧随:“可怎么办呢,唯独此事,我不愿与你交易。心法,我不愿教,但千金,我还想要。”
她说的话,让牧随身上的肃杀之气更重,但她的笑容却让牧随在身侧攥紧了自己的手。他转过眉眼,不去看孟如寄的脸:
“先前在衙门牢里,你教过几句口诀,我还记着,只是要全部参悟,尚且需要时间。而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你若不愿教,以后,你的心法可换不来千金。”
“是吗?”孟如寄把脸凑到牧随面前去笑,“你要是有时间就能参悟,何必在我面前装傻充嫩耗费这般功夫。这日子不好过吧,千山君。”
看着凑到面前来的孟如寄,牧随再次斜过了目光,而孟如寄并不打算放过他,又笑盈盈的凑到他目光所在之处。
“而且,千山君,你现在,似乎对我,有一些你想克制却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