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他的梳婆。
国字脸因为干瘦,变得细长了不少,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
恍惚间,我以为又看到了当初的讨死狗马宝忠。
他腰间挂着的马连玉人头,微微晃动。
梳婆的眼神很冰冷,看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马宝义忽然抬起手,拍了两下手掌。
啪啪的鼓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罗十六,若非你还是这副模样,我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马宝义的声音倒没那些阴翳,反倒是很浑厚。
我却很警惕,当日我也算是丢下马宝义独自行动,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髻娘坟被困几个月。
他会当做无事发生?我觉得不可能。
这会儿我要赶紧破掉石碑,阴先生丧了命,仆从也都没了,马宝义这变数反倒是成了最大的横生枝节。
“马宝义,你想活着离开这里么?”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凝重无比。
“呵呵。”马宝义笑了笑。
我眼皮微跳,直接说道:“我们两个有什么仇怨,下山之后可以解决,髻娘已经醒了,她羽化过半,我对付不了她,现在的你也对付不了她,沈髻上去拖住了时间,我必须破了这里的风水。”
“如果你拦住我,那我们就只能一起死在这里,给髻娘作伴了。”这些话我没必要隐瞒。
小腹位置胀痛愈发难忍,我这会儿连打斗都做不到。
生死之间,孰是孰非,就只能看马宝义是否能分得清楚了。
也就在这时,梳婆忽然侧身在马宝义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马宝义若有所思,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盯着我一直看着。
我额头上的汗水更多,脊梁骨也不停地蹿寒意。
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摸出来兜里那把接阴用来剪脐带的剪刀。
匕首和哭丧棒已经在和髻娘搏斗之中遗落。
我身上唯一一件利器也就是这个了。
尸丹造成的疼痛,已经让我微微发抖了。
可马宝义要横生枝节,我就别无选择。
也就在这时,马宝义忽然又笑了笑,道:“警惕了不少,也比之前狠了不少,罗十六,你这会儿可以放心一点,我不会和你动手。谁不想活着呢?”
“你身上的伤势,不轻吧?”
“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