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勖问道:“吏部的?找我们做什么?”
曹耕心笑道:“其实也不是找你们,是为了跟着你们一起等个人。跟他当了很多年的邻居,但是始终没见过,思来想去,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袁宣问道:“难道是那位陈山主?”
曹耕心微笑道:“袁公子真聪明,一猜就中。”
袁宣心中腹诽,我们找谁,你就等谁,这有什么难猜的。何况龙泉郡窑务督造署,与那座落魄山可不就是邻居嘛。
柳勖说道:“见他做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有点不合时宜了。
吏部曹耕心管不着柳勖来大骊做什么,剑修柳勖当然也管不着曹耕心要见谁。
但是由此可见,柳勖跟陈平安的关系,绝对不像他与袁宣所说的比较一般。
不过曹耕心却没有任何恼火神色,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转头与那摆摊晒书的美妇笑问道:“南宫掌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妇人笑言:“苏子名篇之一有序,‘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需。’”
曹耕心笑道:“还是需要自我介绍一番,我叫曹耕心,字书城。京城人氏,外放当过多年的窑务督造官,在骊珠洞天旧址,混得如鱼得水,如今在吏部当差混口饭吃,比较郁郁不得志,朝中若无贵人器重提携,想要当天官,难,很难。”
曹耕心转过头,笑道:“正主来了。”
柳勖和刘武定对视一眼。
这个姓曹的,不但是练气士,而且境界不低。
曹耕心看了眼柳勖和刘武定。
曾几何时,一位元婴境练气士,莫说是剑修了,就已经是何等的高不可攀,如今再来看他们这些老神仙,好像也就那样了。
就像曹耕心年轻那会儿,记得第一次去人云亦云楼外的小巷口拜访刘袈,因为事先知晓老神仙的境界,还有点忐忑呢,拎了两壶好酒,都还要担心礼数不够,会不会吃闭门羹,再看如今,都能跟刘老哥蹭酒喝了。
再年轻一些,年少时,曹耕心在家族长辈那边的所见所闻,所谈国事,难免有几分忧心忡忡,哪怕稳操胜券的一场庙算,还是故意假装不敢确定。
如今我们大骊王朝的孩子,都已将大骊王朝是浩然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将这种事,视为最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尤其是意迟巷和篪儿街的那帮兔崽子,都开始盘算着与中土大端王朝和玄密王朝的各自优劣了,猜测着大骊何时会赶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