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格从未想过, 她能这样近距离躺在洛静翊的怀里，躺在她最敬仰的人的怀里。

就在刚才，她还和这个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 更不用说有交集的人接吻了。

回溯过往, 认清当下之时, 陈格有种置身梦境的荒谬感。

陈格躺在三人座的椅子上，这车椅宽敞又舒适, 她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橘黄色的椅面，洛静翊正支在她身上, 一只手托着下巴, 一只手在认真地玩着陈格的耳朵。

陈格耳朵烫得厉害, 也不敢动，只能让洛静翊玩着。

洛静翊指尖从陈格的耳廓抚到了耳垂，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问陈格：“这么红？”

陈格委委屈屈地看着洛静翊。

“有你说的生理反应吗？”

陈格：“……”

这要人怎么回答啊！

洛静翊打量着怀里的人，衣衫被弄得有点儿凌乱了，别说一个扣子, 此时两个扣子都在不知何时散开了，露出雪白漂亮的锁骨。

锁骨之间没有任何的妆饰，洛静翊指尖在这儿戳了戳：

“你少一条项链, 回头我给你挑。”

“不了吧，我自己买就好了！”陈格完全没有适应两人有可能展开的全新关系, 不想麻烦洛静翊, 马上否定了。

“不相信我的眼光？”洛静翊眼神实在太温柔, 温柔到让陈格受宠若惊。

“不是啊……当然不是。”陈格说，“我只是不想让您太麻烦。”

洛静翊没吭声，陈格此时心思慌得很, 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才对，怕洛静翊因为她的话不开心，追了一句：

“那，您喜欢什么样式的项链？”

洛静翊的注意力从她的锁骨转移到了她发着温热和淡香的脖子，那颗让她喜欢的小痣如今就在眼前。

洛静翊想起刚认识陈格的时候，欣赏的是她的整洁利落，是她完美的皮囊之美。

谁能想到，被自己弄乱的陈格，更有一番滋味。

这就是为什么圣洁、黑暗、残缺和完美都可以称之为艺术品，艺术的美感从来不是单一的。

就像是她笔下写过的人物，向阳而生的“好人”与在黑暗泥沼里挣扎的“坏人”，都让人有凝视和探索的欲望。

乏味的永远不是“好”或者“坏”，而是“单一”。

洛静翊居然后知后觉地发现陈格之美，有不同的路径。

她可以是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