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算不上高明的剑招,叠加起来有意想不到的威力。
一刀与一剑,同时刺入宋德昭的身体,宋德昭双眸红得如浓雾流淌,满腔暴怒化作临死前最后的反扑,磅礴的力道山呼海啸撞上二人的身体。
羽徽若胸前如被巨石撞击,狠狠一疼,整个人腾空而起。
咔嚓断裂的声音擦着耳畔响起,羽徽若抬手一摸,抓到尖锐的碎片。
是护身灵符挡住了宋德昭的攻击,保住他们一命。
轰然——
羽徽若摔落在地,眼前直冒金星,混着张牙舞爪的火光,头晕脑胀,不辨东西。
鹿鸣珂倒在她身边,吐出口血沫,昏死过去。
刚才宋德昭最后一招,他立在羽徽若前面,挡住了大半攻击,伤势比羽徽若重许多。
宋德昭身体里的魔气泄了个干净,胸前多出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向后栽倒,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没有了动静。
羽徽若虽没有昏死过去,大部分灵力已耗尽,浑身疼得像是被巨石来回碾了无数遍。火势越来越大,羽徽若摸索着,抓到明玉刀,撑住自己的身体,慢吞吞爬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走了两步,她回头看了眼鹿鸣珂。大火逐渐向他蔓延,很快要将他吞噬,少年闭目躺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死亡。
“鹿鸣珂!鹿鸣珂!快起来!”羽徽若折返回鹿鸣珂身边,想将他叫醒。
鹿鸣珂没有任何反应。
羽徽若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与鹿鸣珂的龃龉,大多时候都是小打小闹,没有真正伤害过他性命,要是就此袖手旁观,任由他葬身火海,她良心上说不过去。
她抓住鹿鸣珂的胳膊,环过自己的颈侧,咬咬牙,直身而起。
少年看着瘦骨嶙峋,身子骨在锻体的训练下愈发结实,沉得像座山似的,羽徽若刚经历一场大战,本就是在勉强支撑,背着他刚走一步,整个人被压得半跪在了地上。
身后的鹿鸣珂摔了出去,衣角沾上火焰。
羽徽若胸腔里气血翻腾,喉中隐约尝到铁锈的味道。她脸色刷地惨白,大口喘着气,脊背已是一片汗湿。
大火呈包围的趋势,理智告诉她,现在就走,丢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奴隶,双脚却如被钉在地上,没有挪动一寸。
这个人坏是坏了点,要不是他刚才挡在前面,现在躺在这里等死的就是她。
她再怎么着,都不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