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药瓶的白色瓶身上贴着的是熟悉的全英文标签。
是那瓶哥哥和妈妈都吃过的安眠药。
它不是非处方药,是需要拿到医生的医嘱然后在医院的药房里开的。
自己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带了不少常用药,估计这瓶也是被自己随手塞进箱子里的。
按理来讲,他现在应该把它重新塞回箱子里,但是鬼使神差一般的,谢行长久地凝视着药瓶上的英文标签。
那上面很详细地写着用量,成年人一日一次,睡前服用,一次一片。
好像突然有一股热流涌上了谢行的大脑,似乎是那杯长岛冰茶里包含的包括朗姆,伏特加和龙舌兰在内的五种烈酒终于起了作用。
如果常规的追求不管用,那就不如用不常规的办法。
哥哥虽然说了自己现在不会走,但是会不会有一天,他从学校里回来,就会发现哥哥已经把股权转到了自己名下,然后一劳永逸地远走高飞。
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不,就算哥哥不愿意做自己的恋人,也要留在自己的身边。
哥哥是他荒芜人生中仅有的几点亮色,是他摔个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抓住的月光。
就算哥哥会恨自己,他也不会后悔,至少这样,他就不用那么累地去演一个所谓乖弟弟了。
哥哥也不会再把他当成幼稚的小孩子。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寂静,几乎只能听见谢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他并没有把那瓶安眠药好好装回行李箱里,而是把它和自己的手机证件一起放在了随身的斜挎包里。
……
之后的几天里,虽然行程依旧安排得很满很充实,但是两人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各有心事。
只不过谢行总是会表现得更明显一些,毕竟他太年轻,太不会遮掩。
所以宁柯这几天也一直在观察谢行,小家伙除了经常发呆,并伴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的动作之外,面上似乎又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不觉松了一口气,估计那天晚上的那句话就仅仅只是酒意上头之后反应有些慢半拍的表现。
这么乖的小孩儿,应该就只是想向自己炫耀一句新学到的外语。
自己怎么能那么想他呢?
至于自己说的以后要走的事,他肯定也需要时间慢慢接受,最后随着年纪的增长,就会彻底习惯自己逐渐淡出他的生活。
名门世家的兄弟之间,最后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