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发。
双床房里的所谓单人床只比大床略窄,两张拼起来足有三米多宽,液晶电视开着,门窗大敞,零食饮料堆成小山,四个人盘腿围成圈在床中央打扑克牌。
谢一鸣玩起牌来手气好得令人发指,乔植会算牌能扛一扛,蒋烈最开始在谢一鸣下家被顺风罩着还好,后来换了位置就开始连输。
不过最惨的还是元京墨,他从小一块儿玩的小伙伴不多,少有的几次玩牌都是冬天晚上没事的时候和家里人一起围在桌边玩的没技术含量的“抽王八”,到大学才跟着几个舍友学会“够级”和“斗地主”,主打一个重在参与的气氛组。
白纸条贴了满脸,后来只剩了俩眼睛圆溜溜露在外边,说句话都吹得“胡子”哗哗响。
没有准时断电、没有宿管查房、没有家长催睡觉也没有会被影响到的其他人,几个男生玩得肆无忌惮,牌玩够了又开始传麦克风,一个接一个唱听不出调子的歌。
不知道到了凌晨几点才终于消停,房间顶上被谢一鸣调出来的星空投影缓缓转动,不时划过流星,落地窗帘被夜风鼓动,偶尔能听见远处的细碎声响,不知道是鸟叫还是虫鸣。
元京墨被隐约的鸣叫声勾出熟悉感,下床走到窗边探出身子想听,忽然发现哪怕在最南边最暖和的地方,腊月里的深夜还是能觉出冷,于是把门窗都关严,免得明天起来集体着凉。
准备躺回去的时候被忽然出声的乔植吓了一跳。
元京墨用气音问:“你怎么还没睡?”
“可能神经中枢兴奋,迷糊了会儿没睡着,”乔植犹豫几秒,把声压得更低,“那什么,你在外边跟我们睡一张床合适吗?”
元京墨没反应过来:“啊?”
“我肯定不介意,你别多想啊,就是我那些朋友出去的时候都特别在乎这个,跟男朋友一起就成对住,自个儿的时候都是单开一间,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悄悄回房间去。”
元京墨反应过来了,但是一时间没给出什么反应。
他真的,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和秦孝在一起,他是男生,秦孝也是男生,两个人是同性,所以是同性恋。元京墨一直对这个“身份”接受良好,但他确实没有反过来考虑过,同性恋的意思就代表他的性取向是男生。
如果对照异性恋的标准,那同性恋的人在外面确实不该和其他同性睡在一张床上。
“我没想那么多,”元京墨如实说,“你们和秦孝不一样,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