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刚经历父母双亡,下一秒便投入忙碌的工作。
这便是成年人。
中专毕业后,许茕茕在厂里干了两年,收入还算稳定,后来她无意间发现女职工的工资普遍比男职工少两百块钱,可大家干的活儿明明都是一样的。许茕茕当然不服气,试图号召全体女员工抗议,得到的回应却是:“算了,没用的,不过是两百块钱而已,别太较真了。”
二十岁的女孩,热血,正义,不服一切,所以许茕茕单枪匹马跑去质问了领导,然后,顺理成章地,被开除了。
果然,抗议是没用的。
从那以后,许茕茕便开始了打零工的生活,服务员,保洁员,外卖员,只要能挤出时间,几乎什么活儿都接。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份固定工作,那就是沐家杂货铺的店员。
沐煦兑现了当初的诺言,始终保留了一个店员的位置给她,并且不限制上班时间,允许她平时出去打工,抽空过来杂货铺帮帮他就行,当然,工资要根据她的工作时长计算。
许茕茕骑着电瓶车讨了一圈工资,零零散散加起来凑满了三千,立刻动身去了沐家杂货铺,将沐煦借给她办葬礼的钱一分不少地还给了他。
“不急的,”沐煦笑笑,“你自己还有钱用吗?”
“有的,还剩三百呢!”
一百归她,两百归纪寒灯,足够撑过这个月了。
当然,许茕茕没她爸妈那么圣母,不可能白白养着纪寒灯,高考结束后,她会立刻命令纪寒灯滚去打暑期工,到时他赚的每一分收入都必须如数上交给她。
如果纪寒灯成功考上春大,未来找工作的事更不用愁了,薪水只多不少,当然,也全部归她。
许茕茕从不干亏本的买卖。
他们家收留了纪寒灯那么多年,从他身上适当捞点回报,合情合理。
正当许茕茕沉浸在对未来的规划中时,沐煦从货架上拿了两筒挂面塞给她:“吃完了再来拿。”
许茕茕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放心吧沐煦哥,我不会饿着自己的。”
沐煦脸上挂着笑,语气却不容拒绝:“拿着。”
许茕茕只好道谢收下,杂货铺里顾客不少,且都是邻里街坊,几乎每个人都在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她和沐煦。
沐山被判了死缓,沐煦母亲也离开了,再没回来过。这些年沐煦一个人经营着杂货铺,虽然有过波折,但也撑了下来。除了许茕茕这个固定店员,沐煦没有求助过其他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