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徐阶猛地按在石桌上,石桌瞬间四分五裂,他就如同一头干瘦的狮子,豁然站了起来,神色里充斥厉色。
“怎么会如此!
”
他是了解张太岳的。
两人到底是有师生之谊,他对于自己这个学生,却是了解的很,其人素有主见,志性更是坚忍。
一旁的徐璠看到父亲如此动怒,连忙劝说道:“父亲,您身体不好,快请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此事说不定只是个巧合……”
然而,他的话刚说一半,就看到了徐阶冰冷如刀的眼眸,这番话便彻底说不下去了。
“你可有牵扯此事?”
徐阶的声音宛如来自深渊一般。
徐璠心中一凛,连忙道:“父亲说的哪里话?太岳是您的学生,也是我的兄长,我如何能做这种事?”
“哼!
没有最好!
”
徐阶神色微微一松,目光看向了这无边长夜,“祸事,真的要来了。
”
若无这事,恐怕张太岳的手段还会温和点。
可既然出了这档子事,以张太岳的为人,恐怕整个金陵,不,整个江南之地都要遭殃!
注定人头滚滚,流血漂橹!
很明显,徐阶笃定了张太岳会成功夺情,而且会继续推进改革。
“祸事?”
徐璠不理解。
徐阶目光瞥了他一眼,叹息道:“那群人,把太岳激怒了啊!
太岳者,岂会被他们这等手段所阻?”
神都,太和殿。
文武臣工位列左右,甚至连世勋世禄的勋贵竟然也上朝来。
高踞御案后面的朱高烈身披衮服,头戴翼善冠,神色平静无波,可底下众人的神态变化却一览无余。
此次朝会的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太岳是否要按照祖制,丁忧守制。
“那就议一议吧。
”
朱高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他的手边则是张太岳上书丁忧的折子。
场面略显沉默。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官员站出来,朗声说道:“臣以为,太祖以孝治天下,此乃礼法祖制,任何人皆不可例外。
”
见到有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张太岳肩负改革大事,事关家国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