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容,再看她清丽无双的面上浮起了一层阴影,心中一痛,满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自然知道她为何能弹得如此入神,消耗了如此大的心力。
原来她心中一直有着亡国的痛,深入骨髓,无法自拔。想到此处,饶是他是铁石心肠也软了三分。两人默默对视,一时竟忘了还在宴席之上。
赵清翎轻咳一声,上前恭敬扶了欧阳箬,对楚霍天笑道:“微臣见柔芳仪娘娘累了,请容许微臣为娘娘诊治请脉。”
欧阳箬回过神,也觉得自己虚软,对楚霍天微微一笑,便由赵清翎扶着慢慢下去了。满殿的人只见她背影纤细柔美,虽然身怀有孕,可身姿依然绝美如仙。赵清翎长身挺立,翩翩若浊世佳公子,二人相扶着,走过众人面前,似一对神仙眷属一般。
楚霍天看着他们二人离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说不明白也道不清楚。似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心中。到了今日他才知道她是那么飘渺,似仙子一般,只轻轻一放手。她便会乘风而去。
直到此时,满殿呆滞的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那些梁国使者也不敢再气焰嚣张,只默默喝酒。楚霍天心中有事,自然更是敷衍寥寥。谁也不知那次宫宴之后,楚国便纷纷传道,宫中的柔芳仪娘娘才貌双全,一曲琴声,动天下!震住了敌意深深的梁国使者,从此梁国自是不敢小瞧这楚国的后宫女子。
欧阳箬由赵清翎扶着一路回了云香宫。赵清翎时不时探了她的脉搏,清逸尔雅的面上俱是忧虑。
欧阳箬手中疼痛,却也强自笑道:“劳烦赵先生担心了,本宫无事。此次若不是赵先生在,本宫亦是出丑了。”
赵清翎边急步跟着小内侍走着,边微怒道:“娘娘也忒托大了,你如今身怀有孕,怎么能以身犯险?若出了事,叫皇上情何以堪?”
欧阳箬一愣,苦笑道:“是,本宫太冲动了。”
为了什么呢?是孕中情绪反复,看不得他们梁国使者目中无人,还是楚霍天那句“如此便笑纳了”?仿佛都是,仿佛又不是。她心中纷乱,只由得宫人抬着她回宫。
到了宫中,甫一落地,赵清翎长袖一卷,将她打横抱起。欧阳箬惊道:“赵先生快些放下!”旁边的宫人也纷纷变色。赵清翎是外臣如何能碰后宫妃子?碰一下都是杀头的罪名。
赵清翎不理,只微恼看着她:“你若想保住腹中的胎儿起码要卧床十日。更不能下地走动。”
欧阳箬惊得面无人色,忙道:“难道真的如此厉害?!”说着悔恨地咬了下唇。宛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