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了,不枉她冒险来这一趟,果然还是有慧根之人。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姐姐明白这宫里,谁是害你的人,谁又是对你无害的人。还有姐姐那满身的刺,若没有好好拔一拔,以后该也合是这般下场。”她慢慢地道。
徐氏凝神想了想,忽然清冷地笑了:“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你欧阳氏便是对我徐凝霜无害之人吗?”
她的脸虽然赃污却尤带鄙夷,欧阳箬不恼也不恨,只淡淡一笑:“你如今再无生育之力,而我却是从华地而来。姐姐自己好好想一想罢,妹妹言尽于此,希望姐姐在此间的日子多多保重,姐姐容颜绝代,可别辜负了去。”
她说完,便起身要走。
“你告诉我何时才能出去?!”徐氏忽然低声问道。
欧阳箬的脚步一顿:“寒冬过去便是春日了。春暖花开之时。”她话未说完,人已若翩鸿一般掠了出去。
徐氏呆呆看着屋外漆黑的夜色,苦涩地道:“寒冬过去便是春日了……”
欧阳箬出了永巷只觉得背心一片薄薄的冷汗,寒风一吹,遍体生凉。门在他们身后默默地关上,似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
欧阳箬转过头去,死寂的永巷带着巨大的阴影屹立在黑暗之中。
徐氏的惨相还尤在眼前。宛蕙上前扶了她,低声道:“娘娘走好了。以后也别来了,怪吓人的。”
欧阳箬点点头问道:“给她的东西都放下了么?”宛蕙点点头,德轩亦是沉默地跟上。天越发暗了,风也一阵紧似一阵,欧阳箬拢了拢身上的雪衣,抬头望天,真的是一丝星子也无。
整个天地一片肃杀。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只是忽然,在簌簌的风声中,她听到似还夹杂着一丝一缕飘渺的歌声,断断续续,似呜咽又似叹息。欧阳箬不由地一愣,停下了脚步。
宛蕙与德轩也是一呆,忙问道:“娘娘怎么了呢?”满面的疑惑与惊悸。欧阳箬不答,只侧耳倾听。
“姑姑,你听到什么没有?”欧阳箬忽然问道。风呼呼地刮过脸庞,似刀在割着,可是她浑然不觉,忽然摘下风帽静静地听着。
“回娘娘,奴婢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宛蕙与德轩相视一眼,才答道。
“是歌声……”欧阳箬神色恍惚,忽然道:“是歌声……是歌声……”她似魔怔了一般,向前走去。宛蕙与德轩均是吓了一跳,欧阳箬走的那条,分明不是回花延宫的路。
“娘娘!”他们急急地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