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下,谢冷雨不自然地用手背蹭了蹭所有颈肉,心虚地耷头。
不知怎幺弄上的,那时人多,灯暗,没注意…
夏月:“烟掐了。”
他终于缓慢地擡起眼睛,笑了,有点酸楚。
“凭什幺?”
他笑自己没出息,是他养还是她养?他是金主还是她?究竟是谁来管谁?他又不是她的人。不相干的人,你也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真的好笑。
她看他无所谓的唇角,真想拧他肚子软唧唧的肉:又玩。
荒废、放浪、堕落,把敷衍生活当成自我享受,对成年不成大器也自甘其乐。她对他嫌弃,嫌弃又怜悯,越怜悯,越分裂出别的东西。
别的又是什幺?
他家有恩。你直接还他一大笔钱不行?管他生活如何,管他和女人怎幺浪。她将来又不是他对象。
夏月一言不发。
谢冷雨的手撺得越来越紧,对她鄙弃的沉默,潜意识仍然是怕的。他睫毛轻颤,慢慢松开些她的手,她的沉默腐蚀得他眸酸。
她有意刺一下他。
“今天我见到徐榭,他说他能帮我。”
他一下完全松开她的手,手臂支在桥栏上,使劲吸烟。
“那还等我?”
“他一次性给清,只要…”
“那你走啊。”他仰起下颌,打断她。
他们冰冷地对视。
谢冷雨突然庆幸:得亏他对她没有奢望。
夏月:“只要我做他的小三。”
他停住吸烟。
“他有个女朋友,谈一年了。”夏月抽出兜里的手,去找钱包。“我把那张银行卡还你。”
他一动不动。
“以后见面谁都别打招呼。”夏月笑了下。
“小三挺好,指指点点又怎样?至少有钱。”
谢冷雨不吸了,手捏住烟尾垂在腿侧。他清楚夏月多反感这些。
她递过卡。“给你。”
他静静看她,手慢慢伸过去,指头碰到卡面凸出的数字,海风吹得这一切都冷。
这里面可以解救她,可以养她五个月,可以把过去还给她。
缩回手,谢冷雨一下把烟扔下海。
“行行行,你他妈说什幺都行。我戒烟。”
远望,灯塔在黑夜里瞩目,光流在海表沉浮。
他觉得那些雨滑出他的身体,和烟一起落进海。